“我”
兰芷清噎住了。
面前,蔺溪桥一头墨发慵懒垂下,他一身如雪白衣被微风扬起,连同额间系着的细长抹额,以及素色发带一起在冷风中猎猎飞舞。
兰芷清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不正经的师兄用这么严肃的表情盯着她,她当即就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继续看他那双会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的勾人桃花眼。
“总之蔺溪桥,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明明是你故意诱惑人家纯情的小姑娘,骗了人家的感情,还惹哭了人家小姑娘,你别以为你这次还能蒙混过关!”
兰芷清最讨厌的就是蔺溪桥这种风流浪荡的男人了。
小时候她和蔺溪桥同在梅雪谷学医,蔺溪桥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经常调戏谷里的漂亮女弟子,对兰芷清也是百般捉弄。
她每次用小动物练习医术的时候,她每治好一个,他就悄悄下毒一个,让兰芷清的考核得零分,被师父一顿臭骂。
于是她再治、他再毒。
虽然他每次都不会玩得太过火,但他的确是惹兰芷清生气了,她小时候很讨厌他,见到他都是绕道走的。就连现在她每次见到他,或者只是单纯听到他的名字,心中都会无名火起。
“可是师妹,你跟那个姑娘不一样。”
蔺溪桥的眼神突然变得有几分柔和起来:
“我拒绝了那个姑娘,她只会伤心一阵子,或许很快就会把我忘了。可你若是嫁给了宇文流渊,你会难受一辈子,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蔺溪桥的话虽然毒舌,但是却足够一针见血,一下子就让兰芷清想起了这几天被她刻意遗忘的这件烦心事。
兰芷清面露沮丧,显然是不想让蔺溪桥看穿她内心的苦闷,“不喜欢又能怎么样,陛下说了要让我嫁,我还能抗旨不成?”
“嗯抗旨当然是不行的。”蔺溪桥眸底的严肃一扫而空,他又重新露出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我们可以给自己找乐子!”
兰芷清愣住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你说什么?找、找乐子?”
“没错!”
蔺溪桥眯着桃花眸,他手中那柄一直合着的折扇,终于被“啪”的一声打开,露出了扇面上两行锋利隽秀的浓墨行书,左书“穷就是病,得治!”右书“何药可医?美人!”,都是蔺溪桥自己亲笔题写的笔迹,看起来潇洒而又写意。
“呃”
兰芷清真是快服了这个纨绔子弟了。
这么无耻的扇面题字,也就只有蔺溪桥这种不要脸皮的二货才敢这么大咧咧的写出来!
可蔺溪桥浑不在意,他手握折扇,龇牙一笑,风光霁月。那唇红齿白的样子配上白衣胜雪,当真被他硬生生笑出了几分倾城之姿:
“走,师妹。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学着给自己找乐子,美人是这个世间最好的良药,只要见了美人,一切病痛和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远离你的!”
蔺溪桥微微一笑。
他戴上一张半脸银质面具,遮住那张如玉俊容,提了兰芷清的衣领子,就把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霸王给拎到了一家城郊的成衣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