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赶到前院时,牛黄正悄悄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听到脚步声,他迅速退回到秦风身边说道:“公子,是个醉汉,听着是找主家张万的。”
“不必理会。”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时秦风见门外没了动静,便吩咐牛黄道,“你去烧些热水,给二小姐沐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奔波了一天,我怕她身体吃不消。”
“好的,小的这就去烧水。”牛黄说完连忙去烧水。
秦风正准备回后院,却听西边院墙上传来啪的一声,转头一看,却是一把梯子搭在了院墙上,随后便看到一男子摇摇晃晃地爬上墙头。
“张万,你这吝啬鬼,当我侯国兴不还你钱咋的?”男子在墙头上晃了晃脑袋,双手攀住墙头,把身体往下一挂,然后手一松,跃了下来,看他喝了半醉,动作还如此娴熟,估计不是第一次了。
“张万,你别......别躲,我听到你家里声响了,快出来。”
秦风只得迎过去,问道:“你是何人?爬进我家来做甚?”
男子抬起醉眼,讶然看着秦风道:“我找张万,你是何人?张万呢?”
“这宅子被我租下了,你是何人,无故爬进我家里来意欲何为?”
“你......你租下了张万这宅子?张万那老家伙真搬走了?哦,你别误会,我叫侯国兴,不是飞贼,隔壁就是我家,我过来是找张万的。”
叫不开门,直接爬墙,这家伙还真是个奇葩。
“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在下还有事,暂时不方便招待。”
那侯国兴再次晃了晃脑袋,打量了秦风一番,双眼骨碌碌一转,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说道:“这位兄弟,你既在这里住下了,那咱们以后就是左邻右舍了,我侯国兴素来丈义,席市街没人不知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兄弟以后在京师但凡有事,你尽管报我侯国兴的名儿,绝对好使。”
“那在下先谢过侯兄了,时候不早,侯兄要是没别的事......”
“有有有.......”侯国兴一看秦风又要下逐客令,顾不得再吹牛,连忙打哈哈道,“还不知道兄弟你怎么称呼呢,这个嘛,实不相瞒,我这两天急着用钱,兄弟你要是方便,可否先借我二十两,你放心,我娘在东宫做奶娘,皇家常有珍宝赐下,这个咱们左邻右舍都知道的,我娘这两天就回来了,到时我一定还你钱。”
秦风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令堂在东宫做奶娘?”
“正是,我娘是皇长子的奶娘,通常皇子六七岁时奶娘便要出宫了,但皇长子视我娘如母,如今已十来岁,仍不舍得我娘出宫,嘿嘿。”
“你娘姓客?”
“你认得我娘?那敢情好,我没骗你吧,我娘这两天一准回来,还请兄弟你借我二十两应应急,过两天我一定还你。”
“既是邻里,侯兄有难处,自应相帮。”秦风说着拿出一张五十两的会票递给侯国兴道,“这点钱侯兄先拿去应急,若有其他需要,你尽管开口就是。”
侯国兴一看会票,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接过,生怕秦风后悔似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太感谢兄弟你了,过两天我一准还你,兄弟你既然还有事,我便不多叨扰了,明儿为兄再请你吃酒。”
秦风跟出大门外,目送侯国兴消失在暮色中,才回身重新把门关好。
“这种人分明是个无赖子,你何必给他那么多钱?”李若兰从正屋的暗影下走出来。
秦风笑笑道:“些许小钱,结个善缘也好。”
些许小钱?那可是五十两银子。李若兰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牛黄没烧好水吗?不早了,兰姐快去沐浴吧。”
“等你呢。”
“啊,等我?”
看秦风惊讶的表情,李若兰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嗔道:“后边偌大的院落,这黑灯瞎火的换你一个人你不怕呀?”
“哦,也是,走吧。”
秦风提了一盏灯笼引路,经过她身边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鬼使神差地瞄了她一眼。
不想李若兰刚好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秦风装着若无其事,李若兰瞪了他一眼,等秦风转头前行,跟在后边的她却莫名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转入二进,刚好遇到牛黄出来。
“小姐,公子,热水放好了,小的到前院去了。”
这牛黄,真是愣头愣脑的,这话说的,叫别人听去岂不生出误会?
“去吧,晚上警醒点,前头有什么动静就进来跟我说。”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