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制琴技艺延展至今时今日早已发展出了不同的流派工艺,每个小提琴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琴冬稚也不例外。
琴没有带到采访现场采访方本想拍一些她持琴演奏的静态照片,只能改成人物照。
采访部分是重头冬稚在国外有过许多报道,但直至去年和柏林爱乐乐团一起开演奏会才开始跟国内艺术界接触。这次回国来开个人巡演,不少人猜测这或许是她踏上归国路程的第一步。
“这次国内巡演您筹备了很久吗?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国?”采访的小姑娘握着录音笔另一手握着笔预备在纸上用文字记录重点。
“筹备确实用了不少时间,其实在欧洲巡演开始之前我就有考虑过这个事情只是当时时机不太成熟我的老师和经常合作的团队都给了一些建议所以决定安排在欧洲巡演结束以后。”冬稚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姿态悠然“至于为什么决定回国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
采访的姑娘问:“您说当时时机不太成熟?是指哪方面?”
“时机不太成熟指的是对我自己而言。我刚从学院毕业才两年多,虽然在校的时候有过很多演出经历也参加过各种比赛但完成学业离开学校稍微还是有些不同的意义在里面。之前在校时去欧洲或者世界其他地方演出跟现在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冬稚娓娓道“没有选择继续在学位上深造,这个决定其实事前征询过我老师的意见,关于巡演的问题也是。相比国内,国外的市场会更成熟一点,要求相对也更严格。我觉得能在这个市场交出满意的答卷,证明你合格了,之后再回来见国内的观众,这是一种严谨的态度。”
姑娘又问起她的老师:“很多人说您在表演上的风格和您老师不太一样,你对此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冬稚淡淡答道,“早期可以模仿和学习,但绝对不能够一味地去模仿。我的老师,艾达伯格谢林先生,他是很优秀的小提琴家,在这一点上他督促过我很多次。”
“您以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在去国外之前,曾经在国内的音乐院校就读过?”
“对。”
“据了解,似乎不是国内顶级的几所音乐院校之一?”
“确实不是。”冬稚含笑,“当时学校里的师生们也经常自嘲,我还记得大家都说学校位置尴尬,退后一步是鸡头,往前一步是凤尾,累死离一流院校的边也还差点。”
“您对这段经历好像从不避讳?”
“没什么好避讳的,那是我经历的一部分。”冬稚说,“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老师,一位是艾达伯格谢林先生,他是我的恩师,另一位就是在国内本科期间教导我的关琇莹老师,她是我的伯乐。”
听到最后这个词,采访的姑娘愣了一下。
看懂她眼里的疑惑,冬稚缓缓弯唇,郑重强调:“关琇莹老师是我的伯乐,我很尊敬,并且永远感谢她。”
十九岁的夏天,苦热难当。
冬稚和霍小勤在短租房里栖身。病症有所好转以后,霍小勤开始为冬稚的学业发愁。别的毕业生,很多已经开始享受暑假,而冬稚和她一起窝在这小小的出租房里,每天买菜做饭照顾她,越发比以前闷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犹豫好久,冬稚在厨房做饭时,霍小勤挪着小步到门口,犹豫着开口:“冬稚”
“嗯?”案板上的猪肉洗过一遍,冬稚细致地将它切片再切成丝儿,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你饿了?再等会,最多半个小时饭就做好了,你先坐一会儿。”
“不是,我”
冬稚见她欲言又止,停下刀,“怎么了?”
“你这些天我身体不舒服,没顾得上问你,大学的事要怎么处理?能填报志愿吗?”
冬稚敛了敛眸,让她别操心,“没事儿,我会划算好,你不用担心。”
霍小勤根本放心不下,满脸愁容,动动唇还想再说,冬稚腾出一只手,将她推出去。
“坐着去吧,饭好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