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县衙大堂上,县令气急败坏地指着堂下一众属吏大声斥责。
捕头刘熊黑着脸不做声。
半个多月来,县城及周边的村镇一下子丢了八个孩子,五男三女,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两岁。
为此,县令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
可到现在依然毫无头绪,要不是有个九品上的武士身份,只怕已经被一顿板子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雪上加霜的是,昨夜班头老何死在南街街口,离家不足百丈。
老何死状极惨,半边脑袋都被砸烂了,他老婆女儿在衙门里哭了半天,刚刚才送回去。
也不知道是哪伙人做的案子,不光拐孩子,还居然杀害官差,简直是无法无天!
“刘熊!”
县令一声厉喝,将他思绪打断。
“属下在!”刘熊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你说,这案子到底能不能破?”县令厉声道,“要是破不了,本官就行文府城,请府里派人来查。”
真要是请府里派人下来,自己这个捕头也就差不多做到头了。
“大人,请再给属下五天,”刘熊当然舍不得捕头这个位子,只能咬着牙应承道,“五天之内,必破此案!”
“要是破不了呢?”
“属下,属下甘愿受罚!”
“三天,”县令语气突然缓和下来,“本官只能给你三天,要再破不了案,别说是你,本官头上的乌纱帽也快保不住了。”
“请大人放心,”刘熊一抱拳,咬牙道,“属下一定全力破案!”
“刘熊啊,本官就指望你了。”县令颓然地挥挥手,垂头丧气地走进后堂。
眼见县令离去,刘熊也跟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刚刚升上来的班头唐平。
“老唐,先回捕房,咱们合计合计。”
一同回到捕房的,除了刘熊和唐平,还有几名经验丰富的捕快。
刘熊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口问道:“小方呢?怎么今早没来点卯?”
“老何被杀,小方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唐平接了一句,大家都沉默了。
捕房的人都知道,方纵自从两年前补进衙门,就一直跟着老何当差,而老何也一直把方纵当徒弟看,甚至还有招女婿的想法。
“这几天,他们两个是在城南一带查访?”
“嗯,能逼得对方出手杀人,老何他们一定查到了点什么。”唐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请求道,“刘捕头,老何死的那么惨,对方里面有高手,你看——”
这句话是所有捕快的心声。
九品中的武士都难逃厄运,其余捕快人人自危,士气自然大跌。
“我知道,”刘熊当然想到这个问题,狠声道,“你们给大伙说一声,除了县太爷开出的赏银,我自己再拿出四十两,此外还有灵猿寸劲观想图。”
“啊?”这下连唐平都忍不住动心了。
没有哪个武夫不想迈入武士行列,而能够让人开窍的炼体法门,往往都会被持有者敝帚自珍,轻易不会拿出来。
这次刘熊也是被逼上了绝路,索性放出了重赏。
“我检查过老何的尸体,对手品阶不可能在他之上,”刘熊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跟底下人说,只要找到线索就算数,缉拿人犯的活儿我自己来!”
有了这个保证,足以去掉大多数人的顾虑,其余捕快全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捕头,小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