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人，力量来自于骨骼与肌肉，来自于血液的流动。

但对武士而言，还需要感受气血之力，并将气血中蕴含的潜能汇聚到发力部位，然后将其释放出去。

只有感受到气血中的力感，才能打出想要的效果。

“我明白了！”

方纵一点就通，甩手一记冲拳打在空中，当即发出一声炸响。

就如昨天刘熊展示的那样。

兴之所至，又接连打了几拳。

啪啪啪——

宛如爆竹声响。

刘熊再次原地石化。

“刘捕头，是这样吗？”

问过之后没有回应，方纵还以为自己理解有偏差，回过头一看，才发现刘熊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刘捕头？”

这次嗓门提高了一点，刘熊不由得一个激灵，有些结巴地说：“嗯，没错，就，就这么练，多，多练几下。”

“是！”

方纵想了想，索性把家传的拳法打了一遍，在打的过程中，将蓄气、循环、养气、力感等四个法门融入其中。

一开始还有点别扭，时不时地会出点小岔子，可等到三遍打下来，就明显顺畅了许多。

眼见方纵虎虎生风，每一拳砸出都发出一声炸响，刘熊彻底要抓狂了。

不行，这么好的苗子不能毁在我手里！

等会就给师父写信，让他务必来一趟盘芝县！

如此天才，必须想办法收入我金刀门下！

金刀门的崛起指日可待！

刘熊仿佛已经看到了师门的辉煌，忍不住呵呵傻笑。

等到方纵打完，刘熊满怀期待地将他叫到身边。

“好了，我教你最后一个法门，斗气！”

此时，刘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方纵是否能在今天进阶九品武士。

“身为武者，不但要汲取外部灵气，还要挖掘自身潜力。”

“我们的身体非常奇妙，蕴含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所谓斗气，就是要感知体内生机所在，从而内外兼修融会贯通，如此方能真正勾连天地！”

前面四个法门相对比较简单，只要坚持不懈，大多数武夫都能练到这一步。

而进阶武士最难的，便是感知生机，也正是这一关，将绝大多数武夫挡在了武道之外。

“感知”这种事讲究的是机缘，机缘不到，就算你再聪明悟性再高，可能也无济于事。

而“生机”更加抽象，根本无从寻找，完全凭个人造化跟运气。

因此，刘熊不厌其烦，将自己当初感知生机的过程与细节，反复描述反复演示，生怕方纵听不懂。

看到刘熊如此费心，方纵也不禁有些感动。

如果之前还只是相互利用，那么在这一刻，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刘熊的真心实意。

当然，这种事情没必要去深究真正的动机和用意，否则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了。

“刘捕头，”方纵轻轻拉住不停比划的刘熊，感激道，“我学会了！”

“啊？”刘熊正说得口干舌燥，忽然听到这话又是一愣，“你确定？”

“嗯，不信你试试。”

刘熊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方纵的手臂，猛地发力一扯，方纵的手臂只是微微一晃。

如果是普通武夫，这一扯就能把人扔出好几丈。

可从方纵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却将拉扯之力硬生生抵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