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开眼，但愿人贩子能将小草卖给大户人家，好歹能吃口饱饭……”

方纵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草很容易联想到自己的妹妹。

而更加难以面对夫妻二人的是，他很清楚小草的结局，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方纵很不甘心，他很想破案，很想把小草和其他孩子救出来。

“小草多大了？”他再次问起刚刚问过的问题。

“到来年春天就满五岁了。”孩子母亲不住地抹着眼泪。

“能具体说一下小草的出生日期吗？”

“啊？啥意思？”孩子母亲一愣，不解地看着方纵。

“小草是哪年出生的？”方纵换了个问法。

“四年前的春天。”

“具体是几月？”

孩子母亲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刚生下小草，院子里的迎春花就开了。”

“我们这里都是山，迎春花开的晚，这几年都是二月中才开。”一旁的里正插了句嘴。

“哪天生的，还记得吗？”

“我想想，”孩子母亲说着看向丈夫，“生小草那晚，月亮是不是特别圆？”

“没错！”孩子父亲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肚子疼，我去村头请刘大妈，她还说幸亏是十五，不然走道都看不清。”

“嗯，那就是二月十五，具体时间呢？”

“就是半夜啊。”

“呃，能不能具体点，比如三更，五更？”

孩子父母面面相觑，都摇头不知。

“山里人，哪儿知道什么三更五更，”里正苦笑道，“我们就知道个天亮天黑，不像你们城里人那么讲究。”

“你再好好想想，”方纵仍不死心，尝试着去引导，“比如，小草出生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对了，”孩子父亲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了一个细节，“小草生下来以后，我送刘大妈回去的时候，听到对面山头有狼在叫。”

“哦——”

方纵也没办法了，狼一到晚上就会嚎叫，并没有个准确时间。

“丑时，”一直默然不语的唐平突然开口，“这里的狼，一般都是丑时啸月。”

独狼啸月！

这是唐平父亲给他留下的观想图，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方纵又反复询问了许多细节，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才作罢。

离开前，好说歹说拿了一件小草的衣服，以及小草最喜欢的一个小木勺。

出了院门，唐平打发里正先回去，然后拉着方纵四下转悠。

方纵知道他有话要说，也就跟着他一路出了村口。

等到四下无人，唐平终于开口。

“我在衙门当差十几年，还头一次见人问得这么细，你有什么想法？”

“我始终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挑选目标的。”

方纵环顾四周，群山犹如藏在黑暗中的野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这里太偏了，路又不好走，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