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气，吸气，对，就是这样……”

“不要……咦啊哈！别咯吱我！”

“对，这个头声质量很不错！”

“……”

“妈的，谁说老子只会吃软饭的？老子硬得很！”

……

等陆雪头发散乱一脸慵懒满足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

她看见桌上放着一张纸。

纸上写了一首歌，有谱子。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媳妇儿，我在咱家菜地里捡了一首歌，你看看能不能拿去卖钱，我再去摘点豆角子。

今天的豆角太水灵了！就跟你似的！

还有……媳妇你见我皮鞋里藏的二百块钱私房钱没有？

陆雪看着纸条上丑丑的字，扑哧一声笑了。

在她的记忆里，顾凡从未写过任何歌。

他甚至连唱歌都没有当她的面唱过！

另外，他从来都没有挣过钱……

他只会围着她转，哄她，逗她开心，像个宠物似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顾凡还真是个标准吃软饭的。

“一定是他在开玩笑。二百块钱够干嘛的？”陆雪穿衣起床，整理了一番头发，然后坐到了桌前。

那张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

陆雪先看了前几个字，很熟悉，正是顾凡的丑字。

“首先先声明一下，这首歌并不是我写的，而是我抄来的。原稿已经被我弄湿弄坏了。”顾凡写：“旺财把那张原稿给咬烂了。啧啧，多可惜！”

陆雪被他逗笑了。

这个理由真拙劣。

“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媳妇儿！我根本就不是音乐专业的，更不是文学专业的，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写歌！”

“好好好，相信你。”陆雪自言自语，笑着往下看。

《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怪？”陆雪疑惑。

她接到的歌曲征集主题，是以石家庄这个地名为主题的征文。因为主办方也知道这个题目很难，所以开出了很丰厚的价格。

50万！

哪怕现在已经不太为钱发愁的陆雪，也不禁心动不已。

可是，可是……

人家征歌，你好歹给个正能量的歌吧？

《杀死那个石家庄人》，这一看就非常“暴力”，不能过审的好吧？

陆雪想了想，忽然就释然了。

不能过就不能过吧，好歹是老公第一次写歌，起码他在努力帮我。

还是再往下看看吧。

“傍晚6点下班

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

我去喝几瓶啤酒”

陆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几个句子，都太平淡，太生活了。

平淡的生活，让人无力吐槽，因为它是真实的。

陆雪继续往下看，

看着看着，她呆住了。

呆若木鸡，

若有所思，

感同身受，

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