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手正要触碰到,突然身上的对讲机发出急促声音:
“所有人立马集合!有袭击!”
他顿了顿,拿起对讲机回复:“收到!收到!”
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走走!我们快赶回去!”
很快一群士兵立马跑步离开。
我们都对这个转折感到莫名其妙,却也大松一口气,医生进门麻利地把门反锁上。
“遇袭?什么情况?”吴哲好奇问道。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可能又有什么突发情况,只为化险为夷感到庆幸,其他的不愿再多想了。
医生听我们的之前的对话和刚刚的场景也猜出了个大概。
他手撑着桌子,额头上的虚汗掩饰不住方才士兵拿着枪站在他面前的紧张。
“谢谢你啊!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带着病人逃跑,也不知道病人能不能撑住。”我挠着后脑勺说道。
“没事,最近这里战乱频发,医院的很多医生都被调走去了部队,即便他们不是正儿八紧的军医,却也要去,整个医院都没几名医生,留夜的更少。”
“那你怎么……”
“我?我明天就要去了,收到上面的通知,可我几年前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到上周才刚复职。”
“既然你马上就去部队了,还帮我们就不怕我们是你的敌人吗?”
他看了看我,眼神仿佛闪着光:“无论是谁,只要是病人,是患者,我都会帮的!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的信仰依旧不会改变。”
是啊,希望他以后也会继续这么想,而我的父亲,原也是医生,然后他去参军了,他说学医无法救国,便一腔热血投入军营部队,至今未归,在他看来,这是正确的路。
见我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医生拍了拍我的背,“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追求不同,不用去纠结,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透过他那薄薄的镜片,他眼里依旧充满着坚定。
“请问怎么称呼啊?医生?”
“姓姜,名贵清。”
“我叫许枫然,这个叫吴哲。”我指了指旁边的吴哲,又继续问道:“姜医生,那你知道自己要去哪个部队吗?”
“知道啊,天淞那,济城北部,与凌源就隔着沧龙山脉,听说凌源在沧龙山脉有军事活动,济城军方也在招兵买马,我们这些很多医院的医生都要被调去那。”
说完他叹了一气,继续道:
“那地方又离这着远,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能不能活着回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还有”他接道,“你们明天记得把患者带到大一点的医院治疗,他的情况没办法拖延下去。”
我和吴哲纷纷点了点头。
帮忙把吴锦舟推回病房,然后两个躺在医院的座椅上。
我开口道:“你知道附近的大医院吗?”
“知道。”
我起身,朝那五名士兵的病房走去,想看看他们的情况,吴哲也跟了过来。
敲了敲门,而后轻轻推开病房门,看见他们都躺在地上,拿着军服枕着头,有的手上缠着绷带,有的脚上缠着绷带,又或者是手臂上,脸上。
他们的年纪真的都不算大,有的甚至看着比我都小,来时的那些人到现在如今只剩下五人,我越发觉得难受,战死的那些人,也许是一个家庭唯一的孩子。
想到这,我把门关上,对吴哲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叫辆车送他们回去吧。”
吴哲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