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的打样已然给我们打下非常良好的基础,第二次应对活尸那真是不知强多少倍。你看我作为一个非医学生,找它们的心脏都熟练了,你再看不就是砍一下子只要伤到心脏必死,区区溅出来的血怎么可能影响——呕。
对不起啊,这幅画面怎么看也还是有点过于恶心,让人本能就想呕吐。
问题就在于那血已经不是普通的血了啊!它性质已经变了啊!它,又浓稠又黏糊糊的啊!好恶心啊!还是热的啊!这要不是夏天估计都能看到冒的热气啊!虽然我不知道活尸的血为什么还能热乎,但这和坐在别人刚坐过的还带着热乎气儿的椅子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就在我终于给自己清理出一块安全区域可以让我放心大呕特呕的时候,我看到了如月,虽然看着很小巧玲珑温文尔雅但力气大到离谱的如月。她,稍微掰了下活尸的脖子,我甚至没看出她有用力,那活尸的脑袋瞬间便耷拉了下来,这时候它的行动已经大不如前,然后如月就不慌不忙地拿起柴刀扎进它的心脏。整个过程也不过三秒,掰脖子、掏刀、捅心脏,就这么解决了一只。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宛如流水线。
好恐怖的战斗力。
看着如月的动作,仿佛我的脖子也跟着冷起来。
“你脖子冷是因为你后面有一只!”如月喊道。
喔啊啊啊!我立刻把斧头往回甩,把那只想要对我脖子下手的活尸砍成了两半。血跟商量好似的,毫不意外地糊我一脸,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干呕,那这下是真的要吐了。
如月很贴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递给我:“你得先和它们拉开一定距离,然后下刀的时候要避开血喷出来的方向,贴这么近,想要不被血溅到根本不可能。”
的确,她除了手上因为要拧活尸脖子沾了点血外,身上几乎没怎么遭殃。如月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哈,有好的方法之前不告诉我,等我被血整一身才说。
“……我以为你经历了第一次进犯之后应该已经琢磨出来了。”
笑得,根本不可能,第一次进犯光忙着和枕河斗嘴了谁还管身上有没有血。
如月没有继续逗留,另边有不少人正在被活尸纠缠,她还要赶去帮忙。枕河这次倒是没再过来跟我搭话,我只能在空闲的时候看到他时不时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和活尸打上几个来回。反正离我都不怎么近,估计是不想再让之前那种尴尬情况再次重演,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觉得我拖后腿。至于唐鉴,当地人还用不着我这个外乡人来操心。啥你问青山?根本不用担心,唯一一个拿枪的,只要枪声还没停就说明他平安无事。
倒是罗木一主动过来了。
“怎么你们这还轮班制的?轮流过来看我死没死?”我一时觉得好笑得很,不过也因为他的到来而放松不少。这家伙大概对我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个行走的安全屋。又是被他实打实救过一命又是见他随便丢个片片就能杀掉活尸的,有这么个恐怖的战力在这里,我再害怕岂不是很不给他面子。
“也不是,你还没那么容易死。”他道,语气是一贯的、没什么起伏的那种,听着像是块水分都被抽干的木头,直挺挺地砸在人身上,还怪疼。
“难怪他叫罗木一,”我想,“照这个理由来说的话确实怪木头的。”
不过虽然话木了点,但好歹里面有对我生命力顽强的认可,我就姑且不计较了。
“所以您屈尊来我旁边干什么,是要告诉我点别人不能听的情报吗。”我期待地看着他。这次可不是我主动问的哦,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我不得可劲儿薅,有便宜不赚王八蛋。
“……没有。”罗木一握紧拳头又松开,看上去他很想打人,但最终还是忍住没动手,大概是比起打人留点体力打活尸更值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个脑回路,你那些朋友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你说这不就问到点子上了?我也不知道嘿,这你得问他们。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他冷笑道,随后忽然盯住我衣服的口袋,眼睛里溜过去一丝难得的惊讶,表情也终于带上点活人气息,“你口袋里发光的是什么?”
什么。我立刻低头看。本以为是手机活动的时候不小心被按开了,然而它根本不是在罗木一看的那个口袋里,而且一般手机大白天的隔着口袋也看不太出光。
那就只有……
我那条观音挂坠。
可是这玩意,真没光啊。我反反复复看半天也没看出到底哪儿发光:
“是我眼瞎了还是您眼花了?哪来的光?”
他没搭腔。我只得把挂坠从口袋里掏出来,摸到的那一刻我却傻了眼——手感不对。我又把它的残骸倒到手上,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本它只是裂成两半,但现在,它成了三块。不是吧,明明来湘西前它还是两半的。
我呆呆地看着它,妄图复盘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把它磕到的事情,结果是没有。和活尸打架的时候也不太可能,首先根本没有任何会可能打碎挂坠的东西对我造成冲击,其次我也不会给活尸们机会痛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