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一场后,解下腰带悬梁自尽。
莲姑姑闻讯恨得直咬牙:“真是便宜她了!”
江璃安慰她道:“她死后也会不得安宁的,平白占了不属于她的钱财,日后都会报应到她的子孙身上。”
世人不知,这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拿了不义之财,最终定会自食恶果。
于氏一案,经刑部复核,统统判斩立决。
于氏已自裁,余下几人,均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靖安侯与江府的恩怨纠葛,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将此案编成段子,台上说得跌宕起伏,台下听得津津有味。
坊间对这位女侯爷是褒贬不一。
有人说她有勇有谋,手撕黑心嫡母,为母报仇,实是女子不让须眉!
有人则嗤之以鼻,将自己的父亲、嫡母、祖母统统告上公堂,实为大不孝!
闺中女子大多都对这位靖安侯钦佩不已。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什么嫡庶之分,什么后宅手段,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直接实力碾压!
如此洒脱肆意,如何不让她们心向往之?
南宫清和与谢长安都不想心上人被人说嘴,正欲设法,禁止坊间议论此事。
江璃却不以为忤,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啥便说啥,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
甚至还戴着帷帽,兴致勃勃地去茶楼听自己的段子。
听到精彩之处,她还豪气地给说书先生打赏了一锭银子,弄得谢长安哭笑不得。
三日后,锦衣卫与顺天府的衙役将江府团团围住。
听过段子的人,更将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谁都想瞧瞧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谢长安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一队锦衣卫把江府诸人“请”到正堂内。
江家几位少夫人以及一群妾室、通房们,本来极为惊惶失措,见到这位俊美无俦的锦衣卫指挥使,竟一时看呆了。
江修远呐呐道:“贤婿这是做甚?方氏所有物件、产业已清点完毕,你我做个交接便可,何必把女眷也请出来?”
谢长安嘴角微勾:“我手下皆是些粗鄙汉子,怕惊扰了祖母和各位嫂嫂。烦请各位在此稍安勿躁,待搬完东西,我亲自送祖母回去。”
江老夫人心里发急,让锦衣卫自己去搬,岂不是什么都剩不下了?
她捂住心口:“哎呦,老身胸口闷得很,要回房歇一歇!”
谢长安笑道:“侯爷体贴祖母,早就为祖母请了龙门医局的大夫。来人,请大夫进来!”
“是!”
不多时,两位穿着龙门医局制服的大夫,背着药箱走进来。
江老夫人脸一黑,大夫都提前请好了,她还怎么装病?
“老身这会儿又舒坦了,不劳大夫看诊,孙女婿让他们回去吧。”
“无妨,侯爷诊费都付过了,我等便在这守着吧,以防万一。”
一位大夫笑道。
江府诸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连装病这条路都给他们堵死了,死丫头脑子怎的如此灵活?
谢长安道:“岳父适才说,所有物件、产业均已清点完毕,可有单子?”
江修远从袖笼里抽出薄薄一张纸,递给谢长安。
谢长安接过一看,嗤笑一声:“岳父莫不是弄错了?这单子上所列之物,不到岳母嫁妆的十分之一,还有杭州府方氏的产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