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跃轩对这些指控不屑一顾,他有自已的说法:数月前,华炎南边的几个县,相继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灾。其中渔梁、雁山两县最为严重。叱云跃轩镇守的浮陵关,离渔梁仅一县之隔,当他听说渔梁灾情十分严重,就带着人马跨县去帮助受灾县。叱云跃轩所辖的区域粮食还算充裕,他决定抽取一部份,去帮助渔梁的灾民。他监督着运粮的车队向渔梁行进,途中还听探子报告,说朝庭已向灾区拨了大笔的赈银。
叱云跃轩快到达渔梁时,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大批的灾民拖儿带女地四处逃荒,路上饿死的灾民随处可见。叱云跃轩一路将所带的粮食分发给灾民,还没到渔梁县,所带的粮食已分光。叱云跃轩知道这些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绝大多数的灾民,仍是没有得到救助。
叱云跃轩到达渔梁县城时,城中一幅破败的景象。整个街道两旁,家家关门闭户,举家外逃,灾情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他暗访了几户无力逃走的百姓,才得知,地方官伙同州官,已将朝庭下拨的赈灾银两层层瓜分贻尽。城里的商人纷纷勾结官员,囤积大量粮食,以高价出售。百姓为了活命,卖房卖产卖儿女,最终耗光了积蓄,还是挨不过难关。城里的富贵人家,商人,官员无一户受到灾情影响,反而借着灾情,合伙捞着国难财,将老百姓逼上绝路。
地方官员们得知叱云跃轩巡查灾情到此,纷纷摆出豪宴巴结他,想求他睁只眼闭只眼。
叱云跃轩假意和他们结成同盟,并包下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延宾楼”,宴请来巡查灾情的知州及地方官员。乡绅名流、富商也在他的邀请之列。
等这些人走进延宾楼,才发现延宾楼已被叱云跃轩派重兵把守着,只能进不能出了。
叱云跃轩的宴席上,没有酒肉,只有清如水的杂粮粥,和发了霉的窝窝头。众人这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几个地方官员虽然听过叱云跃轩狠厉的恶名,但见他年纪轻轻,又长着一张秀美的脸,都觉得他不可能有什么手段。官员们猜想叱云跃轩只是想趁机捞些好处,纷纷跟他谈条件。
叱云跃轩那张雌雄莫辨的桃花脸,始终带着笑意:“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先吃了饭再商谈大事。可惜因为天灾,本将军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我想你们也跟灾民一样饿着肚子,不会计较,大家开始吃吧。”
这些官员平时都大鱼大肉吃惯了,哪里吃得下桌上这些东西。一个个哀求叱云跃轩,让他们遣下人去家里拿好酒好菜,叱云跃轩笑着一一应允。并让他们吩咐下人,每家都要备上一整桌好酒好菜来。叱云跃
轩不动声色地陪着他们喝茶,时间慢慢过去,那些人饿得眼睛都绿了。
半个时辰过去,派出的下人们陆续替主人送来了好酒好菜。叱云跃轩命酒楼的小二们将店内的桌椅搬到门外,在街道上排了二十几桌长长的筵席。地方官们见状,齐声要求叱云跃轩开席。叱云跃轩满脸堆笑,朝楼下挥了一下手:“好了,开席吧。”
楼下的叱云军闪开让开出一条道,围观的灾民们争先恐后地冲到席上,大吃大喝起来。官员豪绅们以为那些灾民是来抢东西吃的,让县令派人来镇压。县令向叱云跃轩行了个礼:“这些刁民竟胆敢抢大将军的筵席,下官这就下令将他们全部诛杀。”
叱云跃轩脸色阴沉得厉害:“他们也是本将军请来的客人。这些灾民是国家的根本,他们辛辛苦苦的劳作,华炎的老百姓和各级州府官员才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然而,当他们遇到天灾的时候,你们这些靠他们养活的人,却不顾他们的死活,甚至将朝庭拨来帮他们渡过难关的银两,都瓜分得干干净净。你们何尝有一星半点的慈悲心?”
众人一听叱云跃轩话锋变了,各自想着脱身之计。叱云跃轩接着说道:“这么严重的灾情,你们不思解决之道,还勾结商人囤积粮食,趁机加价。你们天天锦衣玉食,可知道本将军这一路走来,道上有多少饿死的灾民吗?我请你们吃的饭,你们嫌弃不肯吃,须知城中千千万万的灾民,却是连吃这样的饭都成了奢望。”
叱云跃轩抓起一个发霉的窝窝头,带头吃了一口:“今天本将军只是想让你们明白,那些酒菜才是他们应该吃的。而你们应该吃的东西,正是本将军今天宴请你们的食物。本将军都能吃,难道你们就吃不得吗?”
众人怕叱云跃轩动怒,都跟着抓起桌上的窝窝头吃起来,有几个官员当场就吐了一地。这些人终于明白,这个如花美男,不是要跟他们闹着玩。叱云跃轩命副将将几个呕吐的官员按在地上,逼他们将呕吐物吃不去,现场响起一片鬼哭狼嚎般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