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俄看着分兵而去的唐骑,顾不得那么许多,他捂着左脸那道被长枪划破的伤口,怒不可遏。
誓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进攻!给我进攻!不惜一切代价,擒杀此人!”
数万突厥军如同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紧追不舍。
忽然,战鼓擂动,唐刀铮鸣,数万唐军如潮水般从碎叶城前四面八方攒动而出。
“不好!中计了!”
同俄发昏的头脑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身陷重围你悟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撤!快撤!”
突厥大军急急调转,四散而逃。
大将军郭辉坐镇城头,嗤笑一声。
“逃?来不及了。”
城头旗手双手挥舞令旗,城门前唐军两千弓箭军万箭齐发,如黑云压城。
突厥军哀嚎声震天动地,如坠地狱。
然而,噩梦刚刚开始。
东方,唐骑军三千重甲骑兵铿锵而出,如同猛虎进了鸡群,砍瓜切菜,杀的突厥溃不成军。
紧接着,西方三千轻甲步兵手持长枪,如摧枯拉朽一般生生将突厥军阵型撕破,压迫感十足。
同俄见大势已去,只得令身边仅剩的一千遁甲军掩护着自己撤退。
岂料,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人换了新战马、武器,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身后,仅剩的一百游骑兵,个个钢牙咬碎,怒火滔天。
三百郭家亲兵游骑朝夕相处,同生共死,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而就是眼前这个人,夺去了二百兄弟的性命。
如此大仇,怎能不恨?
定要报仇雪恨,告慰兄弟们在天之灵。
“同俄,我不是大将军,说不出让尔等放下武器投降的话,我只会对你说俩字:去死!”
姜赦说罢,大手一挥,郭骓率领一百亲兵游骑和近三百巡边游骑兵杀气腾腾而来。
突厥遁甲兵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节节败退的他们早已毫无战意,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退意。
只是本能性的举起沉重盾牌抵挡,护住将军撤离。
然而,前有唐骑,后有唐军,他们又能退到哪里去?
前方混战之间,姜赦轻拍马头。
“小马儿,你父已完成它的使命,可敢随我闯一遭?”
战马仰头嘶鸣,马蹄重踏被鲜血染红的沙地。
只见,年轻的战马驮着年轻的校尉,一路冲杀。
唐刀挥舞处,处处断肢残体,血溅五步。
马甲及盔甲都是沾染了浓重的血迹。
郭骓再次望向那个人的背影,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拍马赶到,沉声道:“姜校尉,郭骓为你开路!”
一位正五品骑军统领为一位从八品游骑校尉杀出血路,闻所未闻,亘古未见。
他当然知道姜赦一路冲杀所求为何,这是减少伤亡最好的办法。
斩将!
郭骓手中大槊左劈右抡,上刺下攮,虎虎生风,好生霸道!
姜赦紧随其后。
“郭统领,架槊!”
姜赦站在马鞍上,一手执缰绳,一手握唐刀。
重踩马背,一跃而起。
郭骓稍微愣了下,恍然大悟,随即双手紧握大槊横于身前,高高举起。
待姜赦双脚跃到槊身时,猛地用力,姜赦再次借力跃出,空中闪转腾挪,躲去敌军长枪攻击。
刹那间,姜赦来到同俄身前。
站立于马头之上,一手负后,一手将唐刀架在同俄脖颈处。
“同俄,我之前说的二字,现在,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