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被诺言的动静吓了一跳,幸好这里足够偏僻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大叔笑着坐下道:“哦,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南苍城基本都已经传疯了,家家户户都知道荼家的二公子要去迎娶李家三小姐,都纷纷备好了贺礼。”
斗篷人站在诺言的背后,两簇小火苗倒是略微有所起伏,对于荼家的这个做法,他倒是毫不意外。盯着诺言,沉默的身体里不知蕴含着怎样的怒火,按他的性子,斗篷人倒是能想到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深呼吸冷静一口,拱手行礼对着大叔道:“多谢大叔告知,小子倒也不是不知,只是听闻李家三小姐喜好修炼,不近儿女情长之事,怎会答应下这幢婚事呢。”
“这也不奇怪,如今的李家上下如同一潭烂泥,产业基本有三分之一被荼家吞并,面对荼家的压力,李家这么做,也算是为保全自身之策吧。”大叔摸了摸胡茬,对于这种事,他一般都是不在意的,自然也不得明晓其中细节。
也算是把自己所见所闻的全部交付于诺言,诺言听完后,躬身道谢,随即转身离去。
“这小子。”说罢,大叔看了看斗篷人,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么,履行你的承诺吧,一百斤魂钢精魄。”看着大叔那一副得意的样子,斗篷人略显无语,伸出手催动灵气,手背略微发光,一道纹路悄然出现。
随着一道金光闪过,“砰”的一声,极为沉重的声音响起,掀起一阵尘土,待斗篷人挥袖过后,好几块金属模样的东西出现在大叔的视野中。看着这几块东西,大叔的眼神顿时冒出精光,若不是在意体面,恐怕口若悬河,都不足以形容于此。
“公孙师傅,报酬我已经放在这里了,您敬请过目,往后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还请你多多照顾这个臭小子。”斗篷人挥挥手,循着诺言离去的路缓缓跟上。公孙师傅则是抚摸着魂钢精魄,看着斗篷人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能拿出这么多的魂钢精魄,看来这小小的南苍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那小子,不会也是某个大家族的传人吧。”
然而公孙师傅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诺言,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对于这个世界,他可是说是初来乍到,对于什么都十分的好奇。
至于魂钢精魄,是一种远古灵兽死亡之后,灵魂与体魄在死后被地下精铁所吸收,被地脉所辗转融合,从而形成的一种极为坚硬的金属。若是以独特的手法锻锤之,则锻锤而出的宝物可以增加对于灵气的引用和使用,算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宝物。
而此金属,南苍城等南方地带,算是占据了四成左右的产出,这还只是上缴的数目,用于各个城池的灵器等锻造所消耗的数目,恐怕还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走在街上,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往来多衣冠靓丽的妇人商人等,虽有美景,但诺言此时的思绪全在李诗然身上。这位他刚结交几日,身世坎坷的少女,在此时引得他心神不静,思绪万千。
嘿,按理说上辈子他可没这么近女色啊,这辈子咋就因为个女孩子就这么的心神不宁,这难不成就是……
少年所谓的青春期?
‘我擦我在乱想些什么呢,现在赶紧想想的就是怎么做才能同时帮到李诗然又能灭掉荼家,还能全身而退的办法啊。’想着想着,却不知何时,被一人用力拽住肩膀,拉入一旁仅容二人的商铺间的夹间里。
猛地反应过来想要拔剑,手却被人用力按在墙上,睁着大眼看着眼前的人,嘴却被对方捂住根本说不了话。一阵惊慌中,诺言猛地看向按住他手的人,斗篷人此时正看向外处,两簇小火苗变得细微紧盯着一处地方。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斗篷人才将诺言放开,诺言喘了好几口气,骂道:“你就不能整点阳间的吗,吓得我以为城里都有人敢白天拐人的。”斗篷人则是抱手于胸道:“那你可得庆幸自己没被别人拐走给卖了。”
“你是真的一点提防之心都没有么,我来的路上,都看见你的背后已经有好几个荼家的人了。”说罢,那几名混杂在人群中的人影四处张望,相互交流几句后,便是无声的消失在人群中。
过了几息,这才缓缓出来,看着人群,诺言眼神微眯,转头问道:“我对南苍城不怎么熟悉,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知晓李家所在的位置吧,我们得赶快了,荼家的动作估计也会越来越快了。”
斗篷下的两簇火苗倒是动了动,随即微微转身,斗篷大开罩住诺言,眨眼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一点气息也是没有留下。
只觉得一丝天昏地暗,天转地旋,恍惚过后便是出现在一座小楼面前,院内花草茂盛,楼阁精致小巧,从门旁的纱窗可以微微看到楼内的一角。微风拂过,阵阵香味宛如饶指之柔般沁人心扉,但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
不解的看着斗篷人,斗篷人却指了指楼上的窗台,仔细一敲,便是看见双手被绑住,趴在窗台满是悲伤的李诗然。眼见情况不对,便是开门上楼,不料却听见李诗然怒骂道:
“我不是说过我不想见你嘛,为何非要这样死缠烂打,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听闻此言,诺言犹豫几丝,不知何人惹怒李诗然成这样,但却还是轻微推开门,倚靠在门。“给我滚出去,谁让你开门进来的。”怒骂回首,眼中却是充满了那熟悉的身影。
“不知何人何事,竟然让温润的三小姐也成了怨妇了。”
李诗然惊讶的看着诺言,转头看着诺亚背后的斗篷人,合不拢下巴,手指着斗篷人和诺言道:“你,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你,我不是把那东西让你给他吗,你怎么……”话未说完,诺言便把令牌放到桌上。
“你说的是这东西吧。”
李诗然复杂的看着令牌道:“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说完,李诗然的头逐渐低下,手扶着窗台不至于让自己瘫软在地,苍白的脸色看的诺言心头一紧。
可现如今的诺言,除了这样观望,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