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王言煞有介事,“我已经跟那个小营地没有关系了,昨天我也没有动手,所以我们现在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接着赶路了。”
王言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有那么一个瞬间,斜眼睛甚至觉得他还挺有道理的。
“你想走就走啊,昨天你不是能说得很吗,你今儿咋不牛逼了呢?老子把你舌头割了,看你还能不能说。”斜眼睛说着亮出了手上的家伙,一把砍刀。
从王言背后又钻出来两个人,一个拎着根钉着钉子的木条,一个握着黑漆漆的钢管,都带着血光,看样子武器和人一样,都是惯犯了。
“我没招惹你,你就要割我的舌头,有点狠哦。”王言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不过看斜眼睛脸上反而是得意了几分,似乎觉得这是对他的夸奖。
“我看你们找的这个位置很好耶,是不是经常在这儿埋伏过路人哦。”王言又问了一句。
他以前看孔在余那些话本名著,老觉得里头的反派太过弱智了,主角问什么答什么,打架也是磨磨蹭蹭的,给足了主角蓄力翻盘的机会,他平日里遇上的修真者里哪有这样的存在,人均一百个心眼子。
不过昨天晚上,他就有点觉出味儿来了,老家这些青皮混子,居然还真就这样!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试试看这些人会不会自曝家底。
“你个小毛儿还多聪明呢,不怕跟你说,”斜眼睛摇头晃脑很是得意,“我们在这儿,整死的人也有十几个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居然真的这么蠢!
王言心头震惊的同时,把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
他听到了一个理所当然但很不喜欢的答复,他有点生气了。
“嚯哟,还有刀哦,”斜眼睛和王言身后两个同伙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好吓人......”
声音戛然而止。
王言就在他发笑的一瞬间,把刀掷了出去。
刀居然轻松穿透了他的胸口。
混混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手上的砍刀当啷掉在了地上,双手抓着穿胸而过的短刀,瘫倒了下来,嘴巴里现在只冒出荷荷的声音,和翻着泡子的血沫。
背后两个混混吓了一跳,退后半步吞了口唾沫。不过看王言现在手无寸铁的样子,捏紧手上的家伙给自己壮了壮胆,大喊着冲了上来。
那根嵌着钉子的木条直奔王言正脸,木条来得太快太急,王言甚至已经看清了锋利的钉尖和钉子上的铁锈!
关键时刻,王言侧了侧身子,背在背后的斜包挥了起来,和木条缠在了一起。
用力一拉一甩,那个拿着木条的混混吃不住力,只觉得手上吃痛,斜挎包和木条被同时抛了出去。
只是此时,另一个混混手上的铁水管带着呼呼的风声砸了过来,直指王言肩头。
第二个关键时刻,王言身子一矮,整个人向前一冲,看样子是打算直接硬吃这一下,再给对面来个狠的。
只是王言高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没了灵气的他就跟没了翅膀的穷奇一样,虽然还算只老虎,但是猎人的箭扎在身上也是要流血的。
他只听到碰地一声,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以至于他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响声!
他右手耷拉下来,已经是握不紧拳头了。
痛!痛!痛!
王言浑身肌肉都在打颤,看着面前还站着的两个混混恶狠狠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妙。
脑子里念头一闪,他向后仰倒,左手抱住右肩,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哎呦哎呦地叫着。
两个混混居然真的站着没有上前。
那个拿木条的混混走到死去那个混混面前,随意瞄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跟同伴说了一声:“死了。”
他声音里似乎还有些惊喜,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嘿嘿,这把刀归我了啊。”
“这小子那把短刀归我了。”另一个混混默认了这件事,选择了另一件战利品。
两个人从始至终,没有认真查看过自己同伴的情况,毕竟那把刀从胸口进去,结果怎么样已经注定了。
“这小子怎么办?”拿了刀在手上的混混笑得格外猥琐,
“我看他皮还挺嫩,黑狗那边不是在收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年轻吗,听说有大人物就喜欢这个。”
“活的也太危险了,刚才他一下就把赵老九杀了,你不怕,”拿着钢管的混混看法不一样,
“还是剥了皮卖到肉店里,我听说这种年轻人的肉,收价都高两个点呢。”
“卖肉能值多少钱,依我看,还得是活的值钱。”
“狗屁,卖活的你有渠道吗?黑狗和平时期就是往工厂卖暑假工的,抽水多狠你不知道?”
两个人还在争执,忽然发现一个人影从地上蹦了起来,跟兔子一样一溜烟地只剩下影子。
“我靠,那小子跑了!”反应过来的混混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小子,站住!”
我站住个鬼,我现在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王言肩头疼得不行,玩命般的往前跑,居然还有空在心头吐槽。
你大爷的,还是太托大了,没适应过来现在的状况啊。
该调整调整心态了,现在可不是修真界,得拿出点末世的态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