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发疯的豹子张着虎口冲向了幻儿。
在外面挣不到面子,打赌输给了文渊伯的小儿子不说,回到家还要受下人的气。
他打不得外面那些个世子哥儿,难打还打不得幻儿这个贱婢不成。
顾燕礼刚搭上幻儿的脖子,突然感觉两只手的手腕处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下意识的收回手查看,什么伤痕都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何像是被人从里面扭断了筋一样又是疼又是麻,随即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夫君怎么了?夫君小心身体,切莫要生气。”
许安随冲着幻儿眨了眨眼,幻儿冲她做了个鬼脸随即跑开守在外面。
顾燕礼喘了好半天才将那股子刺痛散开,他骂骂咧咧道,
“从娶了你开始我就一直晦气,我爹那个老顽固就知道坑自己儿子,他这么喜欢你,死了怎么不把你也一起带走。”
若是能休,他早就休妻一万次了。
只是镇北侯府满门战死匡北城,老弱妇孺算上死了十三口人。
如今只剩下许安随还有其三哥的遗孤许可为还有一个发了疯了五嫂尚留一丝血脉。
许安随身负这样的身份无疑是不可被撼动的。
即便和顾燕礼成婚已有三年依然无所出,顾家也不敢以此向她发难。
只不过脸色给得难看些,若是真的休了她,顾家定要背个背信弃义,落井下石,欺负忠烈遗孀的恶名。
这个帽子实在太重,庆国公府他担不得。
许安随忽然间眸色一转,从未有过的狠厉神色如远处射过来羽箭正中顾燕礼的眉心。
她一只腿半躯在另一只腿上侧卧着单手托着侧脸讥讽道,
“怎么?
不敢休我?”
顾燕礼先是一愣,脑中些发白。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陌生,
仅是一个眼神他便感到全身冰冷。
她好似一条藏匿在丛林里的蛇啊,那笑意像是锁定了猎物之后的戏谑,顾燕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揉了揉眼睛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许安随又补上一阵气喘,末了冷笑了几声,声音拉长道,
“世家要脸,不敢休我也没什么丢人的。
不如咱们和离吧,就此一别两宽,谁也不欠谁的。”
许安随慵懒的伸了伸腰,她虽然样貌丑陋却不得不说身材是真的好。
即便是穿着宽大的素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线条流畅自然,前凸后翘的藏也藏不住。
顾燕礼与许安随成亲虚三年有余,不但没碰过一下,实则面都很少见。
许安随刚嫁到庆国公府之时不过十六岁。
那时少女初开,含苞待放,依旧留有孩子般的稚气。
由于家中变故和疾病缠身她整日愁容密布,她鲜少与人说话,顾燕礼念她丑,大小场合也从不带这位夫人一同参加。
许安随的右脸有一处很大的伤疤几乎涵盖了整半张脸。
十三岁上游历归来之时脸就已经毁了,说是常年服药导致的后遗症,任是花了许多银子都没治好。
许安随刚入门不到半年,镇北侯夫人就病逝了。
许安随接连遭受打击一病不起,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倒像是圈养在庆国公府后宅内的笼中鸟。
很多时候连下人都快忘了他们还有这么个透明人似的主母,总之她不吵不闹,国公府缺钱她就拿嫁妆填,是个性子谁能都踩上一脚的主儿。
“和离,不能和离,和离了她的嫁妆就没了,若要和离嫁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