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因父母兄长名声所累,至今二十多岁了还未有媒人前来说亲过。
她和顾家那个顾心兰是京城勋贵中出了名的老女人,愁得尤氏夜不能寐,又不能将女儿随便下嫁给个不三不四的,一来二去一拖就拖到今天,过了中秋就二十二了。
尤氏暗自发狠,受够了遭人白眼的日子。
这几年在外开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算是终于看明白了商户的身份在勋贵圈子里是有多不遭人待见多让人鄙夷。
这样的苦她一个受过也就够了,她不会再让她的儿女也在人群中抬不起头。
“母亲,你说那死丫头接下来会怎么办?
会把许可为接走带在身边么?”许柔问。
尤氏痴笑的推了推许柔的额头,
“你傻啊,她在顾家过得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家怎么可能让她带个小疯子过去同住。”
“可我瞧她今日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感觉。”许柔道,
尤氏道,
“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婆家又不疼惜,就算她不想善罢甘休又能怎么办。”
“会不会回侯府?”许安奇一撇嘴。
尤氏脱口而出,“和离?”
“呵,她有那个胆子和离么,和离就是说得好听一些,和被休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再者,顾家能跟他和离么,别看顾家名声颇大,家道中落了,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就冲着死丫头那些嫁妆顾家也不可能放她和离的。
若真想赶她走只能是休妻,而休妻对名声损耗太大,那死丫头承受不起。”
许安怀和许柔纷纷点头。
尤氏目光骤寒,冷冷说道,
“当初都怪我妇人之仁留了后患。
那小畜生都疯了活着也是遭罪。
早应该让严家那个疯婆子和小畜生早点下去跟大房的人团聚。
三房的人蠢笨自然好对付,过几天我表姐家的外甥女就要进京了,我就不信拿不下他许安怀。
许安怀的名声臭了咱们家就有希望了。
即便我儿名声也不好,但矬子里拔大个按照顺序选也该轮到我儿了。
这爵位我们这房是要定了,谁都休想从我手里把他夺走。”
许柔乖巧的趴在尤氏的怀里,尤氏爱抚着她的头发。
“你也要争气些,多和五公主走动走动。
过几日顾家不是要办马球赛么,到时候娘给你做几件时兴的新衣服多买几套钗环,咱们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就不信了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入不了那些世家公子哥儿的眼了。”
“娘~”
话说三房这边受了冤枉,李氏挨了一巴掌哭了一个晚上,委屈得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三老爷许平一气之下去了书房,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他今日着实是气坏了。
儿媳文氏从主母院中归来本想着去婆婆房中劝慰一番的。
她站在门口一想到婆婆拎不清反正的样子气得索性转了头干脆不予理会了。
当初让二房回来她就极力反对过。
可婆婆这人从来都是心软不到点子上,是非黑白不分容易让人撺掇。
凭着尤氏甜言蜜语好番游说,
她到底将女儿许文君嫁给了花家二房长子为妻。
花家虽是名门,可和镇北侯府一样,满族荣耀皆系在大房头上。
这个花家二老爷名声最是差劲,他那个长子花子期和他爹如出一辙是个惯用卑劣手段糟践女子的下三滥货色。
待许文君归家哭诉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尤氏的妹妹竟然还是花家二老爷的宠妾,她这个婆母就好似让人抓住了七寸咽喉,被拿捏的死死的,二房说什么是什么,她甚至都不敢反抗一句。
自打二房回来整个侯府的家丁小厮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放眼整个侯府,已全是二房的人,就连她这个正头娘子行事有时都要看下人的脸色,日子过得的是越发的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