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贵的东西也要遇到能懂得欣赏它的人。
这西洋窥筩留在许安随手里并无大用,实属暴殄天物了。
“通儿喜欢,那便拿去好了。”
许安随将西洋窥筩递到通儿面前。
通儿不可置信,颤抖得手无处安放。
“给.....给我了??”
通儿再三确认,这稀世珍宝便是万两黄金也难寻,这师姐有这么大方,说给就给我了?
“嗯,拿着。”
许安随扬了扬下巴,虽然带着面纱,那一弯桃花眼笑得角度极为好看,像是春日里暖阳洒过枝头的春桃。
通儿摩挲着双手,又在衣襟两侧狠狠的擦了擦。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西洋窥筩的样子就好似第一次抱娃的小父亲既忐忑又兴奋。
“你若想住在侯府,待会我让幻儿给你收拾出一间房间来。
灵通师父让你跟着我,我定好好照顾你的。”
许安随看着通儿高兴成那个样子,不自觉的也跟着傻笑了半晌。
好久以来都没什么事让她这样轻松开怀的笑过了,通儿的到来让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亲人,她好像越来越不孤单了。
“好好好,我住我住,
以后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弟我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通儿将西洋窥筩紧紧抱在怀里,宝贝得不行,生怕谁会抢走一样。
“说准了,给我就是给我了啊,你可别想着哪天再要回去。”
许安随诺然点了点头,送出去的东西她怎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幻儿,去把他们都请过来吧。”
许安随连口茶都来不及喝,离开侯府一日了,也不知道一行人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三位叔伯以及杨嬷嬷和刘伯先后进了厅室。
瞧着各位神采奕奕的,猜想事情定是办得还算顺利。
李其道,
“回七姑娘,今日拖官府张了榜。
被尤氏遣散的那些侯府老人有差不多一半没离开京城。
有人去做了苦力,有人去摆了小摊,当乞丐的也有,总之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杨嬷嬷已经将那些人都安排妥当了。”
“乞丐?”许安随心头微微一酸,树倒猢狲散,没了侯府照应,连下人的日子都过得这般凄苦。
“好,很好,吩咐下去,每人多赏五两银子,有病的治病,有伤的治伤,侯府不会放弃每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仆的。”
“另外今日去仆记属额外又过籍了二十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小厮丫鬟。
身家背景我都有仔细调查过了,眼下人手算是够了,暂且先安排着,不够的话我再去找。”
“有劳李叔伯了。”
刘伯从进屋起便一直沉着脸,他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感觉他快要爆炸了。
“怎么了?刘伯,账目可有不妥?”
当然不妥,怎么能妥,无利可图的话那尤氏干嘛千方百计的返回侯府。
刘伯将厚厚的账册递给了许安随,
许安随甚至都不要看,只等着刘伯陈述。
“咱们那几家铺子历年都是盈利的,加上庄子里的茶山,还有地租等,七七八八算下来至少一年也有一百多万两的收入。
成本买入,侯府日常开销往多了上算不过五十万两就顶天了。
咱们侯府这几年与外界走动颇少,府中办过最大的事就是三老爷家大姑娘出嫁。
当时七姑娘不在有所不知,尤氏撺掇着三老夫人陪了好些嫁妆的,比姑娘你出嫁的时候都多,
即便这样,直至今日我粗算了一下,账上至少要有一百二十万两以上才算正常。”
刘伯气得直跺脚,
“可这账上却只剩下区区不到一两万,我的天,没成想这尤氏当真龌龊至此,姑娘再晚些回来,她就要把咱们侯府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