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你若还不服,那我就只能报官了。
侯府平白丢了这么多银子想必官府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其实这些不难查,
你们二房所有产业加一起每年也就那么些银子。
况且你们的铺子每年都在亏钱,
试问你哪里来的银子为你娘家在京郊豪置了一处两亩地的宅子?
又哪里来的银子为你侄子添置了一万两银子的彩礼?
就连你娘家那边淮阳老家的人都得了你不少的好处,一口一口财神爷的叫您。
要不然咱们把他们都叫来好好对峙对峙,
审人我不在行,但是官府在行啊。
保不准连安奇兄长前些日子和我们家那位顾小公爷那档子旧事也能被翻出来。
当时摆平那件事可花了好几万两吧,
敢问二婶,
这些银子若非你贪募侯府所得,难不成是你捡了什么宝贝点石成金不成?”
许安奇猛然炸起,像只受惊的羊,全身僵硬,眼珠子瞪得像垂死之人最后挣扎之式。
他脑海中如同闪电劈过的极昼,一片空白。
“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尤氏和许柔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二房的人突然像让人捏住了咽喉,一口破抹布塞进嘴里,连呼吸都越发困难。
“你……你胡说什么?奇哥儿和顾小公爷什么事都没做过,你…你怎么如此丧心病狂为了污蔑我们连夫家都不放过。”
尤氏相较于另外三人最能沉得住气,眼看锅底就要被人掀了,却还能强撑着把一盘菜炒完。
尤氏在仅有的几秒钟内闪过好多个念头。
她笃定许安随不敢招惹庆国公府,毕竟那是她的婆家,顾小公爷是她的夫君。
为了赶走她们二房而连带搞垮自己的夫君,她许安随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能力对抗庆国公府。
“所以……
她不敢说,绝对不敢说,诈我,吓唬人罢了!”
尤氏想到这里强弩之末一般扬了扬下巴。
许安随虽没明说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在场的人见许安奇的反应大抵上也能猜到一些。
顾小公爷和太后的侄子魏言私底下一直有一桩见不得人的买卖。
很多人都知道一些眉目,但因太后的关系没人敢过问。
许安奇整日跟着这群人的屁股后面混日子,保不齐也参与其中,出了事定是要被拿出来当枪使。
许安随眸光一凛,
“我父亲母亲一世英名竟毁在你们手里。
今日若是父亲在此,定亲手杀了你这畜生为民除害。
许族因你而蒙羞,你愧对咱们许家列祖列宗。”
许安奇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你…你…你骂谁畜生?
放肆!
有你这么和兄长说话的么?”
许安随只一个眼神便吓得许安奇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踉跄爬起来,强撑着身体坐回原位上,
一旁的许墨弓着背,转过身,一瞬间偃旗息鼓半晌都冒不出一个字来。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啊,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人啊。”
尤氏依旧坚强,笃定许安随不敢声张。
三房的人在一旁瞪着眼珠子来回的扫视,生怕错过了每一帧细节,这瓜是一个惊天大瓜,简直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你当真不知好歹!”许安随怒斥。
她虽娇小,气场却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许是常年游历在外的缘故,许安随丝毫没有闺格女子的那般约束和教条感,
发生在她身上无论何种神情和语态都显得十分合理。
她就好似一个迷团,让人摸不清下一秒她会做什么,怎样做,这也正是那些一向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最惧怕的一点。
许安随之所以没当场发作并非顾念亲情,就凭许安奇做的那些事足够他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只不过这事牵扯到太后,若太后有意袒护魏言势必连带着也会保下顾燕礼。
许安随还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让顾家彻底覆灭并且供出幕后陷害许家之人。
在此之前如荣王所说那般就算再恨她都要忍耐,不可草率暴露意图。
“各位族老,想必事情你们也都看得清楚了。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
二房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闹着分家,祖父和父亲也是允了的。
眼下侯府有我和三叔一家打理即可,这样鸡鸣狗盗的一家人不必留在侯府。”
鸡鸣狗盗几个字着实戳了二房的痛处。
这几年他们在侯府做那人上人惯了,如今让一个晚辈这样不留情面的辱骂当真是下不来台。
“你个混账,对长辈出言不逊,你枉为人女。”许墨咆哮。
若离开侯府他当真什么都没有了,单是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就够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