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皇帝知道荣王身在前线却依旧对京都之事洞若观火,想必皇帝不会感念不说,少不了一番猜忌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它叫磨牙,帮我养,日后联络靠它。”
荣王的字迹当真不如前一次那般舒朗俊秀,怕不是手腕受了伤,用不上力才写的不如之前。
许安随自嘲,
就算不如上一次,那也看得出极好的笔力。
怕不是荣王用脚指头写的都比自己写的好,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花点心思在这上面,也不至于提手写出那样一手惨绝人寰的丑字,真真拿不出手,也让人笑话了。
“磨牙磨牙磨牙,别动!”
只见磨牙爪子将许安随画的图纸抓做了一团。
许安随鸟脚夺画,好在动作够快,不至于让磨牙撕个粉碎。
许安随小心翼翼的将图纸铺展开平铺在桌子上。
密密麻麻的褶皱竟然和她画上的二十九处小黑点重合起来,聪慧如她,许安随立刻发现了其中端倪。
“水井?”许安随诧异,久思不得其解的一堵墙在这一刻好似老天指引一般的开了扇天窗。
许安随连忙拿起画纸再三确认。
当真,当真。
北鞍武士这几日夜间所到之处皆有一眼水井。
不是巧合,这一定不是巧合。
水井之下的地下河贯穿纵横在京都大街小巷每个角落。
北鞍人将京都水井都摸了个遍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安随再也坐不住了,书房外面看过去,她狭长消瘦的身影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半个时辰。
磨牙都被她晃晕了,干脆摆烂,飞到梁上呼呼大睡起来。
“水井,水井,无论人和牲畜亦或是草木都要饮水。”
许安随脑海中闪出一丝可怕的想法,
“若是北鞍人向井里投毒,那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整个京都百姓乃至皇城都被毒毁之?”
可京都的所有水井都有官府专门派人轮值把守的。
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水井里投毒自然也不是易事。
那几个北鞍人已经游窜了多日,应该只是摸清了位置还未来得及动手。
许安随不敢松懈,连夜喊来了妙手堂的两名暗卫务必一眼不眨的盯着那几个北鞍人的行踪,只要他们出门就务必来报。
冷冷师姐挂在院中的榕树藤上死仇般的瞪着许安随。
一头火红的头发十分扎眼远远看去像是头顶了一簇火把。
“你婆家那些铺子庄子该烧的我都给你烧了,别得寸进尺。”冷冷道,
许安随满意的点点头,“办得不错,下个月解药加量。”
冷冷一个倒挂金钩愤然落地,内力下压掀起一片尘土。
“许安随!!!!”冷冷吼道,
“哎,我在。”许安随以柔声以答。
冷冷甩手两发淬了毒的飞镖直冲着许安随的眉心招呼了过来。
许安随左右脸各一快闪,接着一个反身空翻将飞镖踢到了两旁的门柱上,笑笑的道,
“飞镖来之不易,用我身上浪费了。”
冷冷最受不了她这副小火慢煮的样子,她平日里也没闲着,一直研究各种毒药就不信一种都毒不死许安随。
她趁其不备掏出紫藤鞭,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鞭子从天而降,像一条周身散发着电紫色光芒的长龙张着嘴冲向了端着银耳羹刚刚走进院子的幻儿。
“幻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