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随每一次不经意的抽痛他都感受得到。
他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心里盘算着若是苗王不识好歹,
他便拼了性命也要将那什么狗屁大巫师抓过来为许安随驱虫。
苗王早就收到了楚昱恒的密函,
距离苗王寨不过一二里山路的时候派人将楚昱恒一行人秘密迎了进去。
屋内只有苗王和他的小儿子离共。
苗王年事已高,显然身体不太好,侧卧在榻上,强撑着起身。
“荣王,好久不见。”
楚昱恒拱手,
“苗王,确实好久不见。”
这次苗疆二十四部联合北鞍对大胜发动进攻无疾而终,苗王又悔又恼,
感觉被北鞍人耍了,
什么便宜都没捞着,还白白便宜了那几千人在苗疆白吃白喝了这么长时间。
楚昱恒开门见山,将江孜的人头双手奉上。
离共作为苗王的小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未来苗王的继承者,看到仇人头颅的一瞬间忍不住一把将江孜的头丢到了一旁的火盆里。
江孜杀了他三个兄弟,一个姐姐。
老苗王又何尝不恨。
只可惜他势力实在是大,
又暗中有北鞍人勾结。
造反之心早就跃跃欲试,
只等着老苗王咽气,新苗王年轻根基不稳之时一举而得之。
楚昱恒与苗王攀谈了许久。
离共性情温顺,不喜战争,却胸有宏图,励志要带领苗人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苗疆与大胜交好,互通,是大势所趋。
离共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认真聆听荣王的见解,自视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国开通互市并非一句话可以解决的。
“还请苗王给我一些时日。
待我回去面见我朝陛下,不日制定出细则供苗王审阅。
大胜安则苗疆安,
大胜若乱,苗疆势必也不会太平。
北鞍人狼子野心,四处勾结,觊觎大胜疆土良久。
此次行动苗王断然可以知晓,
北鞍生性狡诈,不可能真心与苗疆为盟。
苗疆唯有与我大胜结盟,稳固南疆,才可立于乱世不败之地。
大胜从来都不为扩大南疆疆土,所守土地,不过是祖宗基业罢了。
可北鞍人不同,
他意在侵犯他国领土占为己有。
手段卑劣,好战嗜血成性。”
楚昱恒的一番话好似一颗定心丸。
苗王如今的注意力全在清剿江孜旧部那些残余势力从而给儿子继承苗王之位扫清全部障碍。
未来会怎样苗王也不敢应允。
至少眼下双方都想示好,以合作求和平。
苗王将停战信物交给楚昱恒,
楚昱恒达成使命,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荣王怎得这般表情?”
离共看出了楚昱恒表情不太对。
楚昱恒干脆直截了当,说出了蛊虫之事。
“荣王莫急,
正巧大巫师游历归来,眼下正在苗王寨中。
离共急呼下人,”快,请大巫师。”
过不多时大巫师急步而来,
却在见到众人的一瞬间白了脸色,即刻撇掉了黑色斗篷,一窜上了屋顶,撒下一颗白雾毒弹,三窜两窜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七律!你往哪里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冷冷将蛊虫塞进楚昱恒的怀中,飞身上房追着七律而去。
离共无比愤恨的拍了一掌门框。
“该死的北鞍,细作藏到我苗疆来了。”
七律以游历为由时常不在苗疆。
这次回来,正是七律撺掇着各部进犯大胜。
苗王只觉得后怕,
查抄七律住处的时候,发现七律已经配好毒杀苗王的毒药。
七律定是指望不上了。
楚昱恒心里凉了半截。
“那我的小七要怎么办?那虫子一日不取,小七便要多受一日的折磨。”
苗王寨有苗医典藏。
外人是不允许进的,离共破格带着楚昱恒前去查找古籍。
人手不够,离共便将苗王寨内所有的苗医都喊来帮忙。
那蛊虫再度开始翻腾,
许安随疼得在床上不停的打滚。
许安随强挣扎着为自己扎了几针镇定神弦。
整个典藏室内一片狼藉,藏书满地都是。
从日落到日出,又到日落。
宫女前来回报,
“不好了,蛊虫好像进到荣王妃脑子里了,荣王妃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伤害自己,咱们拦也拦不住,再这样下去,荣王妃要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