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心替人性?”将领看着道士,不解的问道。“何为虎心替人性?”
“何为兽,冷血无情,不识纲常伦理,无忠孝仁义礼,即为虎心。人性被替后,虎伥即成人面兽心,不通人语,不识纲常,只知食肉咬噬。”道士念叨着挥了挥从腰间包袋里拿出的拂尘。
穿着盔甲的张林走了过来,他脱掉身上的头盔,褪下铠甲和里面的内衬,露出了满是伤口的胸膛。
道士右手捻了一个法诀,直接伸手刺进对方的胸口里,一颗硕大的黑色的心脏被拿了出来。
“这个是他的虎心。”道士将黑色的心脏放了回去,又掏出一个连着两条经脉的心脏。“这是人心,若是虎心融进人心里,那便是虎伥了。”
“原来如此。”看着着骇人听闻的一幕,统领点了点头,藏着眼里的惊慌。“请道长稍作休息,我处理完寨子的事,在与您对坐长饮。”
“陈帅请。”道士挥手,身边的士兵让出了一条道路。
“怎么搞的?这样能骗过那个将军?”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披着明黄色法袍的道士来到了张林身边。
张林抬头,在那个骑马道士的周围,围上了一片的铁甲骑兵。“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盗匪而已,亲眼看见这些,还能不信?”
“虎修,他们虽然见不到通神,看不清明理,但也不是能随意坑骗的,要是他执意要进行你那降世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在他村子里搞这个?”说话的是之前命令他上阵的黑甲将领,他身后的令旗已经重新插了回去。
“有何不可?道君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再次干涉朝堂吗?单靠寻仙炼丹可不够。”虎修反问对方。
“若是黑药遗失了呢?若是他摸清了你的路数,设计兵乱匪祸,黑质被夺,我们可还得忙着平乱呢。”黄衣道士摇了摇头。
“我知会他的也不是全部,为虎作伥,虎伥的路数知道了,可还有伥鬼的路子呢,况且还缺了我这只虎修,害怕他们不成?”张林毫不客气的反驳对方,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黄袍道士睁开眼,手中的拂尘一挥,击打在张林的右脸。“忘了在蛮人那里吃的教训了吗?你可不配定数!莫不是把他人的恭维当真了?虎君?你可不配!”
张林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右脸发烫,似乎梦境里的拂尘真的打到他了。
“这么能睡?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不孝的畜生!”蹲在地上捏着张林左脸的老汉直接将他提溜了起来。
“去找大祖!让他知道你都干了什么?”看门的老汉毫不客气的抓着张林,向屋外走去。
天已经亮了,去往大祖房子的道路上满是提着木桶出门的妇女,张林被提溜着扔到了大祖房子里。
“飞煌!飞煌!你看看!这个小畜生都干了什么?进了我们家的宗堂,竟然不感恩,守夜的时候在睡觉!你收的是一只白眼狼吗?”老汉大喊着,将房间里的人惊出了门。
“哎呦,三叔,怎么了嘛?大早上的火气怎么大,小辈做错了事知会我们一声就好了。”出门的是陈大娘,她放下碗,一脸的笑意。
“不就是你男人搞得吗?飞煌!快出来!反了天了都!这个白眼狼不会就是你教出来的吧?”陈家三叔大声叫唤着,终于看见大祖从里屋匆忙走了出来。
“叫唤啥?出什么事了三叔?”大祖一边整理着上衣的纽扣,一边快步走来。
“你看看这个孽种!在宗堂睡觉!这么不尊敬祖宗,不敬神!不是孽种是什么?你可要说话啊!不然被人还以为是你搞出来的。”三叔大声叫唤着,看向身后,已经有人探头看了过来。
大祖的脸色非常不好,但他还是眉头跳动了一下,恢复了往常的平淡。“哟,陈明,怎么回事,你的脸是被三爷打出来的?”
“叫你呢。”陈大娘拉了拉张林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身边。“三叔,你也太狠了吧,陈明才几岁啊!你看,把他牙都打掉几颗了,这可是我们陈家的孩子啊!”
“是个屁!这是我们陈家的种吗?换了个姓就是我们陈家的了啊!小蝗虫,你给说个理,看看怎么惩治这个白眼狼!”三叔整理了袖口,看上去气还没消。
看见人数聚集的差不多了,大祖摆了摆手指,让外面的人进来。“三叔说的对,陈明虽然才七岁,但是看护宗堂的时候睡着了确实不行,三叔作为掌门人,有资格说这个。但是昨晚大玉神显灵了,陈明是有功的,而且换了我陈家的姓,就是我陈家人,我总不能去罚一个毛头小子吧。”
梅林站在大祖的身后,她穿着一身的宽松衣服,嘴里满是笑意,双手正在整理头发,看来出来的时候太急切了。
“别跟我说这些,飞煌,我们老一辈的叫你一声大祖,是因为你是长房长子,但是你别忘了,在大玉神下面,你也得守孝,我叫你跪下你也得跪,村里虽然靠你挣了不少钱,但是别以为能踩在我们几个老头头上。”三叔说道话语气非常重,甚至拿出了自己的辈份来压对方。
“您说的是。”大祖没有一点的迟疑,讨好的点头。“陈明嘛,做错了事,确实该罚,您交给我,保证给你一个答复。”
“不是给我答复,是给我们陈家列祖列宗答复,要不是你随便拉外面的野种进来,我们村也不会整出这么多破事来!”三叔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好了,三叔,别生气了,吃饭了没有,来吃一点,我让大祖给你好好的陪个不是。”陈大娘走上前,想请三叔进屋。
“吃个屁!我还得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呢!不吃了。”三叔挥了挥手,离开了大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