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情况没有改善,男人们不停的被调走,回来的几个人身上都有着一些伤势,他们被安放在村子靠近后山的建筑里修养。
女人们开始聚集起来生活,年老的老人不得不从家门里走出来,开始在村子外巡逻。
“怎么回事?大祖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大祭马上就要开始了吗?今年的贡品可还没送进来!”宗堂里,几个族老正在发着牢骚。
陈大娘坐在宗堂外的椅子上,焦急的看着里面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妈,要不把后山的人调过来吧,那几个老头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说话的是大祖的三儿子,二多岁的陈光祖。
“哎哟!”陈大娘摆了摆手。“后山有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爸可是说了,那里是他的命根!让我们盯紧了,你看那些老汉,他们可一直盯着你爹呢。”
“那也不能看着那些老叔乱搞,前两天他们都想着开后院的祠庙了,想爬我们头上去!”陈光祖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屋里的人。
“诶!”陈大娘拉了拉自己儿子的手。“待会你爸就回来了,可别说错话,他在外面正忙着的,别在这里给他搞出事情来。”
“我知道。”陈光祖敷衍的转过头。
大祖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之前离开的所有男人,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绷带,药味顺着车队飘到村口。
“来!慢点!”一个又一个躺在车上的伤员被抬了下来,缺胳膊断腿的男人相互搀扶着走到一旁的墙壁边。
“爸,怎么样了,我哥呢他们没回来吗?”陈光祖走到大祖面前。
“怎么说话的。”大祖一脸不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大祖,外面的事解决了?”陈光祖改变了语气,口吻也变的谦卑。
“解决了。”大祖轻轻的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这里太多人了,不能让人看出他的疲惫。
“梅林呢?他怎么还没出来。”大祖四处看看,来帮忙的女人很多,但没有那个白皙的身影。
“她说在大院里等您呢。”陈光祖眼睛上抬,似乎隐藏着什么情绪。
“一个女人而已,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也试过吗,怎么你还要接着睡?”大祖不满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不是,就是……”陈光祖挠了挠头。“城里的女人花活很多,要不让村里的其他人也学学?”
“学什么?跟你一样整天躺在床上!你这里看一下,我会宗堂里看看情况。”大祖不满的转身,向村子里走去。
陈光祖看着自己的父亲离开,满眼的不忿,但很快被挤压来的工作打断。
“光祖,这些放哪?”忙着搬运的男人指着几个车窗贴了黑布的面包车问道。
“送后山去,诶!白头叔!叫几个人去送一下,别让里面的人跑了,现在可没空满山抓人。”陈光祖看着远处闲着聊天的长辈,叫唤着。
“这么样,陈明,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吧。”陈科,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左手手臂上缠着绷带,脸上满是划痕。此时正端正的坐在座椅上看着自己。
“还行。”陈明点点头。
“嗯,你比前一段时间开朗一些,和朋友们玩的怎么样?”陈科看着陈明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在帮忙干活。”
“是吗,看来抽走不少人。”陈科点点头。
“这么样,你们这几个月去干什么了?”梅林从屋外走进来,正在扣着白衬衫上的纽扣。
“去解决那些恶鬼,我们还抓了一些,运了回来。”陈科站起身,狭小的房间一下拥挤了起来。
梅林看了一眼张林。“去外面玩吧,我们要谈事情。”
“嗯。”张林听话的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
“他的情况稳定了些,看来精神的异常确实容易造成分裂。”…………
张林只听到了这些,身后的门便已经关上了。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陈明走到街道上,这里的孩子们已经聚集在过道里,大人们正在和自己家的孩子打着招呼。
看到张林走来,原本热闹的过道瞬间安静了下来,大人们的表情变得冰冷,原本和陈明玩得好的朋友们被按住,不准上前。
怎么这样!?张林委屈的想着。
走出过道,来到前村,氛围立刻发生了一些变化。留村的孩子们正在偷看着病房里躺着的伤者,成群的大人们正在调集物资。
混入了黑色石块的香炉被搬到房间里,不停的散发着让人精神放松的迷香,一个个女人将手里的红色药丸塞进不停哀嚎的伤者嘴里。
“十六颗,一个也别少了。”陈大娘正带着大祖后院的女人们,将一个小木盒交给一个帮忙的女人。
一个人喂给伤者,另一个人则跟在后面,盯着对方。
“那是什么?”陈明走到角落,询问偷看的小孩。
“是神药。”一个个子高大的男孩给其他人解释。“吃了这个,什么伤痛都没有了,到时候在送进后山,只要没死,就能完好的回来。”
“胳膊断了也能吗?西村口的老关叔,他只有一只手诶。”
“那我怎么知道,我家里是这么跟我说的,晚上就会把他们送进去了。”
“然后我们是不是又要换家了。”一个女孩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