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战场上,冰峡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冰峡这时显得格外狼狈,此次出行如果没有之前的布局,怕是要栽在这了。
最后这个和席终究还是做出了点贡献的,那日,本想截取一缕残魂用于折磨,企图让她痛不欲生,谁知道和还是四条尾巴的狐狸战斗时竟让她一时逃了去,还偏偏好巧不巧的一头撞入狐狸体内。
要不是七尾狐那时已经被两个人围殴的奄奄一息,也不可能让和席占据了狐狸的半数神识。
然后冰峡只能用一些秘法同和席的那一缕残魂建立联系,把其牢牢的扎根在狐狸的身内,不就是为了今日嘛。
从今日的过程看来虽然坎坷,但是也是有惊无险,那一刻的心念一动反倒是成了一步妙棋。
说实话那条七尾狐能把冰峡逼到这个地步,也是时间太过紧迫了,不仅是鹤雨虹的疾病,更多的是对那老者的担忧。
不然真要以黄罕为诱饵好好的布好局,可以说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七尾狐,毕竟在黄罕身上冰峡是下了血本的。
但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变数这种事情不是冰峡能算出来的。
而当冰峡紧赶慢赶回到鹤雨虹和黄罕身边的时候身,变数又发生了。
昏迷的鹤雨虹身侧,躺了一个瞧不出生还是死的黄罕。
见这情景冰峡那正在被修复着的心脏一时间揪了起来,他加快脚下的步伐。
那一条条由狐狸修为构成的红色丝线萦绕在他的身侧,当他跑起来时,丝线被拽出一条长长的拖尾,跟在冰峡的身后。
等到冰峡跑到两个人躺着的地面上,发现黄罕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本颜色小书,这个画面把担忧许久的冰峡看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黄罕趁着冰峡不在鹤雨虹昏迷干什么荒唐事。
不过冰峡仔细瞧着黄罕身上那与鹤雨虹相同的病症,他的心不免提了起来,而他再看向鹤雨虹,她身上的病症已然减轻了许多。
黄罕是真把命豁出去了,把病接过一半啊,分担痛苦,好让冰峡归来时见到的不是一个生龙活虎的男子,和一位毫无生机的女子。
知道黄罕良苦用心的冰峡不免骂道:“娘的,这叫什么事,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染去了雨虹的病,不过不应该啊,黄师弟有事,我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他是如何绕过我的……”
不过骂归骂,现在摆在冰峡面前的是一个很严峻的选择。
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待之如女儿的鹤雨虹,在她面前本不应该犹豫的,但是另一个人是待自己如亲生父亲无思的徒弟,也是自己的小师弟。
若没有无思就没有他冰峡,他更是没有机会参加鹤雨虹的满月酒。
虽然和黄罕间无情义,但终究是无法轻易抛弃的存在。
冰峡脸上看不见血色,瞳孔中看不见恐慌,表面镇定,心里慌。
两只手各抓着面前躺着的两人的一只手,心里纠结着。
而伴随着这样的境地一道道的身影从冰峡的头顶涌出纷纷盘踞在其头顶,企图干扰冰峡的心神。
和席的那张面孔自然处在其中,不过没有了当初的雍容华贵,现在的和席同那时判若两人,面容可憎,一脸凶相。
随即便是一道道的声音在冰峡的耳中响起。
“冰峡,你与我又有何不同之处,我迷沪帝,玩弄朝政,俨然是红颜祸水,妖后乱世……但你呢,那日裂我三魂七魄,拘于身内,看似小心翼翼不露声色,但在场众人那便是青天白日在上光明正大,你又怎能瞒天过海呢,自诩为天降正义,惩恶扬善,但私底下那肮脏手段却是屡屡不绝。”
那和席的话真真的戳到了冰峡的痛处,无思大夫的名号纵然是在超然宗门中也是声名远扬,那时门内出了一个已魔道手段立世的徒弟,让整个医馆蒙羞,无思大夫受人诟病。
这全是冰峡的不是,纵然是日后的解魔构正,让身上秘法尽数化为正道手段,让人津津乐道,宣称其为正道之楷模,魔道之耻辱,但这终究没办法剔除原本的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