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颜五郎真是做孽啊,勤勤恳恳种田不好偏偏好赌如命,欠了这么多银钱,这家子可怎么生活下去啊……”
“可不是嘛,偏惹得那丫头和那小子也跟着不学好,该说婆家的年纪却泼皮不堪,前天还看到她在山头那边晃悠哩,想来应该是头寻着哪家的小子,好好调戏一番,幸好俺叫俺家的信哥儿早早躲了起来,不然呀可影响他将来找媳妇!”
“那倒是个理儿,真怕俺家的杏花嫁不出去,唉,咱村的风气都被这家子带坏了。”
“颜老头不管颜五郎吗?现在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虽说分了家但还没断亲呢……”
“管?颜老头家反而希望离颜五郎家远远的呢,怕粘一身霉运!”
……
不知道他们还在议论得多难听,也不想去听,颜菱墨冷着脸走进了那破败的家,再一次见识到这原主家是如何的一穷二白,她心内再也不是先前的没心没肺,如旁观者那样冷眼看着,而是心内一片涩然,有些难受起来。
原主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泼皮无赖,彪悍强势是出了名的,生的一双伶牙利嘴——并没有什么用,不上进,整天不好好干活,总想着勾搭上哪个名门公子,飞上枝头变凤凰,理想黑美好,却敌不过这糟糕的人品以及容貌过素的事实。
于是,某一天——她穿越到这个小山村的那天,原主像往常一样,略施粉黛——野花花汁作为胭脂和口红,拿了草木灰认认真真的洗了个头——她前一天刚洗,按照习惯应该再过一周才洗的,又把身上衣服有补丁的地方认认真真地补了,这才出门——听说镇里县太爷的公子爷和他的富家少爷朋友们在镇上的未名湖举行诗词歌会,以诗会友,届时她打扮得美美的,定能把那些公子迷住——原主的心理活动真实还原,之后,原主在步行接近两个小时去往镇里的路上,被人蒙麻袋打了。
原主的后脑勺处被砸了个大洞,气绝身亡了,这才苦了颜菱墨这个21世纪的三好青年:首先,无不良嗜好——包括抽烟喝酒,赌博泡夜店,其次,三观正常,热爱祖国,热爱世界,热爱人类,热爱宇宙,每天感恩地球一分钟,最后,她是万年单身狗——永远成不了单身狗最高级别,即军犬,身为一个从小就异性绝缘的女性,这样的好处在于她孑然一身,不恋爱,也就不会祸害别人,不结婚就不会祸害对方家庭,不会祸害人家的三观,乃至及时阻绝了为之后的社会造成坏影响的可能······
总之,颜菱墨可以用脚趾发誓,她是个老实人。偏偏这个世界对于她这样的老实人总是很特别,特别挤兑。
颜菱墨陷入短暂的自我调侃中,苦笑了一番,面前混乱的一切让她深感无助、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