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村长果然把山头和二三十亩土地的事情解决了,买了十亩水田,每亩三两,十亩中等旱地,共二十两,荒地八亩,八两,小山头花了七两,总共六十五两,把银子交出去的那一刻颜菱墨心情十分沉痛,这可是她差点牺牲了小命才换来的钱,一下子就没了,现在算起来,那二百一十五两就剩一百二十了,在镇上花了不少,所有的物什都有接近三十两了,除去五十两的赌债,剩七十两,起个房子,大概二十两······
一番盘算下来,颜菱墨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解放前,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唉······”她望着天上悠闲地漂浮着的几朵云彩,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地契,脸上又恢复起自信嫣然的笑意。
只要地契在手,就算不种田,租出去也不怕饿死。这是她做的最坏的打算了。
时间过得很快,烈日当头,每家每户都赶着天黑之前努力劳作,不是在田里侍弄着刚长起的苗儿,就是锄草,施肥,还有人在自家门前的菜地里翻土,播种,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女般,精心侍弄着,脸上带着期盼而虔诚的表情:这地里的农作物才是他们立命根本之物,荒废不得。
菱江村山水富饶,因为地理原因,春夏秋冬季节分明,冷是真的冷,热也是真的热,而穿过菱江村的菱江成了养育了一代代人的母亲河,保障了干旱之时依然灌溉丰足,河里的鱼虾种类丰富,但是水深,平常无人敢下去捕捉,毕竟很多人都不会凫水,而夏季降水丰富,江水大涨,水流湍急,曾有人被淹死过,所以更是少有人敢下去,不过,即使没有水中大自然赋予的水产,单靠这条河灌溉的水以及河流附近田地的肥沃,种出的作物也够他们生活了,再者,三年前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免了三成赋税,重视工商农,特别是农业,种田种农作物者不但上交的赋税减少了而且每年根据自家拥有的土地量得到一定的补贴,所以菱江村的村民比起其他村来说算是小富。
颜菱墨发现菱江村的小富者只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赤贫阶段。
先不说那农业补贴和减免赋税确实可以较少村民们的压力,但如今求医求学方面却比以前有了更高的门槛,失学率和有病而投医无门而死亡的死亡率也在急剧增加,加上地主们圈地,大搞养殖业,几乎垄断了农业在商业圈的一切,零售者没有背景地位的很快面临失业,只能灰溜溜回乡自给自足,而自给自足的结果就是生活不温不淡,仍旧贫穷,更不用说万一遇到嫁娶和白事、以及突发情况,这些隐形代价,他们根本无法承担风险。
这日子也是不好过啊。颜菱墨想得越深,这愁思就越重,就在她思考人生大事之际,村口迎来了几辆大牛车,行驶在前面的是一辆马车。
牛车队很是神气,好奇的村民们都赶来看热闹了,听说颜家那彪悍粗鲁无恶不作的丫头在山上发了财,买了田地,有钱无处使的又买了个破山头,今儿个看来是要起房子了,顿时人人指指点点的,脸上都是又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当然,也有真心为他们一家感到欣慰的。
就比如村长一家。
“颜丫头,你让我找的干活把子找到了几个,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动工?”村长奔波着赶来,脸上还淌着热汗,看来是忙坏了。
颜菱墨让他进屋喝口水喘喘气,村长爷爷也不含糊,喝了几口清水,气息稳了些,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村长爷爷,您先坐着。”她拎起屋子里唯一一张看起来比较好的凳子递给村长,自己则站在一旁,“村长爷爷,是这样的,我想种田,现在追种应该还来得及,日后注重加肥就好,把那十亩都种上应该需要不少人手,而那十亩旱地,种些大豆,薯蓣,土豆,还有一些菜······”
颜菱墨一边说着,一边在脑中做规划,如今入春好些时日了,秧苗下田也有一个月了,按照前世的经验,就算赶不上两番,种一番也好啊,十亩的收成应该不少,而旱地和荒地,追肥种些土豆、薯蓣、大豆,只要管理得好,这些作物是很高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