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郑叔赶紧厉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些话以后可不准再说了!”他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来。
“丫头,你以后可不要这样说话,被别人听到了可要被抓去的!”
这么严重?
颜菱墨狐疑地看着郑叔,对方仍旧一脸惊魂甫定,担忧而戒备地看着她,生怕她再说什么胡话。
“丫头,咱们小老百姓可不能讨论国家大事,被有心人听见了会抓住把柄的,总之你要记住这一点!”他放心不下地谆谆教诲起来,直让颜菱墨连连保证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去。
“郑叔,既然这一片终是存在隐患,那我们不可以搬去别的地方吗?”既然这洪涝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她的发家大计,那她搬到别的地方安家落户不就完了?既是高枕无忧,又能安安心心地发展事业,既不是一举两得?
就在颜菱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郑叔的一席话将她打回原形。
“在居住地房子没有遭受任何灾害以致于不能再居住时是不能搬迁的,或者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流民——孤苦无依,也不能搬去某个地方,成为那个地方的百姓。”
神经喔。
颜菱墨翻了个白眼。
“买得起不就行了嘛。”这操蛋的制度。
“那这样就乱套了,穷的人富的人岂不都拥到京城去了?”郑叔说道。
“不过还有例外。”他补充。
“例外?”她黯淡的眸光复而闪亮起来。
“秀才以上的家属有搬迁权。”
然后继续黯淡。
莫名其妙啊,秀才?原主十八代都是贫农赤农,哪里来的秀才,这不是天要亡我?颜菱墨悲哀地想到。
唉,还是老老实实起房子种田吧。她绝望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等那些拉瓦砖的车卸下之后郑叔就走了,说明天会安排一些起房子的人和种田的人过来,让她准备好。
颜菱墨望着远去的马车,思考着接下来的生活,万里长空一片湛蓝如洗,阳光明媚却不闷热,微风习习拂过她耳鬓,带来丝丝清亮,她呼吸着风中芳草的清氛,以及菱江翻腾的水汽的香甜,垂下的眉复而扬起,嘴角咧开一抹勉强的笑。
这生活还得继续啊。
天色还早,她急匆匆地赶往村口希望能做到马车,去镇上买点明天的吃食,午晚饭不包,但是早餐还是要让人吃饱不是,幸好此时牛叔刚从镇上回来不久,原本是不再出去了,但是一听颜菱墨要去镇上,就乐呵呵地要载她去。
“这什么好意思啊······”颜菱墨憨憨地笑着,怪觉得尴尬的。
“哎呀,颜丫头,你老爹还没好赌之前也是帮了我不少忙,而你爷也是正经老实人,想当年······”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颜菱墨虽然不太习惯和别人说长论短,但是牛叔算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没什么坏心眼,而他说的事情恰好又关于颜老爹一家,她也乐得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