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景邪对这个交易充满了兴趣。
“那说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如果你做不到,我······”颜菱墨试着威胁他,却不知道拿什么威胁,“你说了你不喜欢我,如果你做不到,我就纠缠你,赖着你,让你不能安生,这辈子都不能娶妻生子,每天都忍受我这副模样······”
嗯,这个威胁应该蛮够分量了吧?颜菱墨想到。
孤景邪内心揶揄,表面不动声色。
缠他一辈子······颜菱墨,这不是你恨不得摆脱的吗?他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太多变了,以至于是个迷。
“嗯。”他淡淡答道。
颜菱墨开心的像个小孩,欢欢喜喜地把粥递给了孤景邪,还主动喂他,毕竟,颜菱墨觉得早点让他好起来就能帮她很多了,这几年他可都是她的“未婚夫”呢,既然占了这个名分,那不得帮她多干点活?多为她争取更多的利益?
孤景邪在颜菱墨没有看见的地方微微勾唇,而眼底仍然冷漠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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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把星······
他从记事起似乎就听过这个词,当时他尚不知其含义。
直到······
直到一个个保护他的人如英勇就义般陨落,他再一次听到那个词的时候他已经隐约知道其意义。
他们不敢当他的面那样叫他,只是背后、悄悄地、偷偷地说,窃窃私语,他能透过那——或惊惧害怕、或讥讽嘲笑、或表面奉承恭维或表示怜悯、同情私底下却到处宣扬、选择疏离怕惹上什么麻烦般——的伪善知道了那些表里不一的人,知道了他在他们看来是怎样的人。
他忌讳那个词。因为他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不知道他的故事,但是却一语中的,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但是他知道杀了她也无法改变事实。
他承认了。很久以前曾反驳过,反抗过,用残忍血腥的手段——起码让那些如此认为的人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永远都不可能再发出任何声音,他成功做到了。
但是,现在,他决定不用任何方式逼她闭嘴——因为话已说出,覆水难收。
他觉得,让她,参与他这个扫把星的人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么是共同沉沦泥淖,要么共同涅槃重生。选择权在她,也在他。
太阳出来了,清澄明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全身暖烘烘的,而痛苦一阵漫过一阵,但是他却贪恋上这种刻苦铭心的痛,他看向窗外,那个笑容灿烂的丑女人眸里全是笑意,溢满了阳光,她的身上,她的发梢,她的指尖,全都沉浸在明媚无暇里,他看到风温柔地逗弄她的眉睫,抚摸她的双颊,她像个快快乐乐、单纯明净的初生婴孩,但是那双黑眸里藏匿着的坚韧和狡猾却透露了她的单纯。
他笑了。
棕褐色的眸子里也溢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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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颜菱墨停住脚步,放下肩上的锄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刚出门的地方,总觉得有人在观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道目光并不让她感到厌恶。
最近真是有些奇怪呢。莫非她穿越到了奇幻世界?不然她怎么总能感觉到某些地方很不对劲?就像杀气,就像······有人在看她。
颜菱墨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神经病,便扛起锄头,嘴里哼着欢快而无人懂的歌曲出门了,太阳不错,她却不能偷懒啊,翻身农奴把歌唱,面朝黄土背朝天,这不就是她穿越以来都在做的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