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见好友申酉被困，心急如焚，转身向重阳子作揖道：“师伯，申酉师兄有危险。我们要赶快去救师兄！”重阳子端坐莲台，闭目半刻，然后默默睁开双眼，说道：“你可知那是何地？”玄通问道：“敢问师伯，申酉师兄所在是何地？”重阳子面无表情，淡淡的道：“碧落黄泉。”玄通一听是“碧落黄泉”，突然想起，在女娲庙里女娲娘娘的提示，不也是有“碧落”两个字吗？！难道天命之人真的在碧落？！

玄通正胡思乱想，忽听见重阳子说道：“申酉，此去碧落黄泉是为了磨炼他的剑意。”玄通问道：“什么剑意？他的九剑不是先天真气所化吗？天下就此一人，难道还要修炼剑意？”重阳子说道：“不，老夫刚刚才说的是磨炼。他的九剑是先天真气所化，能修成此九剑，非得有剑意不可成。”玄通道：“那为何又要去磨炼剑意？”重阳子脸露一丝微笑，说道：“剑意即心境。你二十年前与他同游历，感觉他人如何？”玄通想了一会，答道：“意气风发，敢做敢当，英雄侠气，狂放不羁。”重阳子又问道：“那他的剑又如何？”玄通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轻灵，奔放，大开大合，快意恩仇。”重阳子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年纪不同，心境亦不同。青年时，可以快意恩仇。二十年后，还能如此吗？”玄通说道：“他人，弟子不敢说，申酉师兄是可以的。”重阳子摇摇头，说道：“人历经世事，所遇所为皆为因果。因果不解，心境不明。心境不明则犹如困兽，只在牢笼中。”玄通似明似不明，说道：“那申酉师兄的因果是什么呢？”

重阳子挥手打出一掰莲花，只见莲花悠悠荡荡的，似漫无目的，又似有所要去处。一会，那莲轻轻的落在了玄通跟前。此时重阳子开口道：“你刚看到什么？”玄通不解，仍是答道：“弟子刚看到莲花飘荡的过程。”重阳子“嗯”了一声，说道：“还有呢？”玄通答道：“弟子看见师伯弹出一掰莲花，悠悠荡荡的飘在虚空，最后落在了弟子的跟前。”重阳子说道：“你说出了三个“看见”，不就是你的三个心境吗？”接着又道：“这就是因果。”玄通更是不懂了，脸有点红了，问道：“师伯，那申酉师兄的因果是什么？”重阳子缓缓答道：“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因果。”玄通脸更红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重阳子见他红脸，只是一笑，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三个“看见”代表了三种时刻与三种状态。它们代表着“因起”、“因行”、“因灭”。你看到的整个过程就是“因起”、“因行”、“因灭”结的果。”玄通见师伯仍未讲到申酉的因果，只能继续听下去。又听见重阳子说道：“因果就是道。解因果就是看破道。道既明了，心境逃脱了牢笼，岂不是任意纵横，随心所欲嘛！”玄通此刻似有所悟，仍有不解，说道：“申酉师兄的九剑为先天真气所化，莫不是师兄此去是为修成剑道？”

重阳子点点头，说道：“他的九剑，世间难有，惟他一人。这就是他的牢笼。自从他九岁开始有了剑气，到十八岁又有了剑意，近二十多年仍停留剑意之层无法突破。”重阳子看了玄通一眼，接着道：“正如你所言，他的剑是快意恩仇。”玄通疑惑道：“师伯，这有何不好吗？”重阳子仍是摇摇头，说道：“这正是他无法去寻找天命人的原因。以他在天剑门的实力本是可以，可惜道未成。”玄通听到此言，心中一惊，又为好友错失机会而感叹，于是出言为申酉抱不平道：“师伯，难道还有比他更合适的？”重阳子点头道：“嗯，是的。”玄通问道：“谁啊？”重阳子答道：“古道源，他的血饮剑十三式已入道，可千里飞剑取人。这若全凭意念是做不到的。”玄通一听，原来是认识的人，昔年也曾有过交往。想想古道源的悟性，也是不由得点点头。

“古道源，以剑为笔，以天地为幕。剑舞四方，是为剑之形。八方雷动，是为剑之势。山川海岳，是为剑之广。日月星辰，是为剑之源。?如九日，是为剑之洪。矫如龙翔，是为剑之疾。雷霆震怒，是为剑之吟。江海清光，是为剑之明。残阳如血，是为剑之魂。日月交合，是为剑之魄。四时更替，是为剑之变。万古长存，是为剑之道。”重阳子继续道：“可见其气象非凡！”玄通听到此，已是震惊不已。想不到古道源已厉害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