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清楚……”
“只有喜欢,亦或是不喜欢,怎得却是不清楚?”
“我同他自幼相识,至今已五百年有余,我只知道他对我而言颇为重要,我可以毫不迟疑的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他的性命,每每和他在一同时,我也会特别安心。”
“那,你应当便是喜欢他。”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嫁与他,这,可还算作是喜欢?”
“这……我便也不清楚了。”
尘世间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而今芷兰这个旁观者却也未能看清我的心思,兴许,这句话并不适用于这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事吧。
“不过,无论如何呢,都要顺从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可究竟如何,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呢?”
“就像我同阡墨,见不到他时,我会想他,见到他后,我的心又会砰砰直跳,不敢去看他,他难过,我便会比他更难过,他开心,我便也会为他而开心,与他分别时会依依不舍,同他再遇时便会欣喜难掩,所有的情绪都会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兴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会是如此吧。”
芷兰所言这一番话时,始终面露浅笑,从她的眸中,恍若见及到了二哥阡墨的影子。
喜欢,便就是如此吗?
见芷兰这般神情,仿佛深陷回忆一般,还不知,这段时日她是否已同二哥阡墨谋面。
“芷兰,于九渡林中的这些日子,你可见过二哥了?”
听及我如此所询后,芷兰唇边的笑意随之散去了几分,眸底渐而拂上了几抹黯淡之色。
“还未……”
“为何?”
“我不敢,不敢去见他……”
“那你可想见他?”
芷兰转眸望向我,未有分毫迟疑,随之便开口回应。
“自然是想的。”
“那我便带你去见他。”
“可是……”
“有我陪着你,无事的。”
轻握住芷兰略有几分寒凉的手指,目光坚定望向于她,见我如此,芷兰缓而点了点头。
同芷兰一并出了清羽洞,循着小路而行,不久便行至二哥所居的朝环洞附近,掩身在巨石后,探头向外望去,此时,二哥正于洞口前的杏花树下小憩。
二哥面色略有几分苍白,身着一袭素白色衣袍,墨色长发自颈后系白色发带轻束,一双赤瞳正失神望向片片落花。
而今二哥的这一双赤瞳,便是施那忘情之术后的反噬,如同我催动以命换命的术法后,那如墨三千发丝转为赤色愈渐浅淡一般,皆为逆天催动禁术所落得的惩罚。
想来,芷兰也定然注意到了二哥的赤瞳,双眸其中充斥惊诧同懊悔之色,眼角泪光闪烁,随之轻握住芷兰的手,以作安慰。
“阡墨他,他的眸子……”
“此为忘情之术的反噬,当初二哥元神堪危,而今能保住性命,已然是万幸了。”
“他可还能记得我?哪怕仅有半分……”
“自那之后,便再无人同二哥提及往事,二哥也全然忘却了回返洞中之前的诸多事情,忘情之术,会让人忘却心爱之人,自然,也便不会再记得……”
“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尽数皆忘却了那些只属我二人的记忆!”
说罢,芷兰随即迈步上前,疾步向二哥而行,而我,则并未阻拦,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要由他们二人,才可将这其中的种种梳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