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走渐远,带走他的全部。
他还有要保护的,他要替她守护好她的国家,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让她有家有国,这是他所能做,对她最大的保护。
马车里千禧从始至终未曾回过头,她怕自己回头哪怕只是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后悔,然后抛弃一切做了那不忠不义之人。她明白她有自己的责任,她的父皇,还有堰邦一国子民等着她去救赎。纵然万般无奈,她也没得选择,这是她的宿命。
罢了,罢了。放不下,又何必一定要放下呢,放心在心上就好,放在心上最好!
踏入启国,与宗夏分别后,吴越接应又行了三日,终到达瑞王府。
两国连姻,自然是非同一般,何况还是启国鼎鼎有名的战神濮阳瑞,热闹影响程度可想而知!
瑞王府红灯高挂,红绸高悬,唢呐乐鸣鞭炮夹杂着道贺声,欢喜声,喧哗热闹与刚出堰都时十几长街的清冷,桃花凋零纷落的凄凉相较,千禧的心狠狠刺了一下。
她的国家战火硝烟不断,堰邦的百姓饱受争站之苦。
你的不快乐并不会影响到别人的欢乐,国家也如此!
千禧是由瑞王府的老麽麽牵着下的轿。感觉到搀扶自己的人不是绿珠和绿萸,心里突地不安起来,来不及多想,又由新郎牵着红绸喜缎的另一端将她领进屋堂。
凤冠珠帘垂面,除了一片一片的红色和一个个的人影,她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想其他,隐隐约约,红绸的另一端,人影欣长挺拔,刚毅冷冽。
绿珠绿萸不在身边,千禧多少有些不安,只是随着司仪的话音和喜婆的提醒机械地行着礼,重重繁琐累人的仪式之后,才由人牵着入了新房。
而这头,一进瑞王府的大门,绿珠和绿萸便没有任何机会近千禧的身。
瑞王成亲,自是头等大事,送礼道贺的人人山人海,眼睁睁看着她家殿下由一个老麽麽牵着下了轿,之后被送入洞房,她们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被送入喜房不久,喜娘和一群丫鬟告了礼便退了下去。吱一声,门便阻隔了外面的热闹喧哗声,虽还是能入耳,已是安静了太多。
千禧知道,除了喜房外留守的两个丫鬟外屋里再无其他人。来路颠簸,本已是累极,刚刚的繁琐礼仪,现静下来困乏无力得紧。
这几日连赶回瑞王府,还没得片刻休息便是婚礼大宴,真是把她累坏了。
她眼神一暗,此时,不知宗夏已是到了哪里?
带着疲倦和空落,不知不觉靠着床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