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年仪赶至福寿堂,外间已经站了一些人,都是几个门房的媳妇,年轻的男的却是没有,除去年幼的小娃娃,清一色都女人。
卫家男子大都外任做官,除了圣召和每年例行回都述职能在家中待上几日,便是逢年过节都不大在都城。朝中顶着的除了老太太长子就是幺房长孙卫臣贤了,便是臣贤之父也不在京。
而那边卫家两个顶梁柱正连夜被召进宫里议事,是也此刻卫家男丁皆不在场。有见识的老嬷嬷在一旁打理着,倒也算井井有条,不至于让这些个富贵金银窝里养出的千金夫人慌了手脚,还算体统。
人一到,便有嬷嬷从里间出来带人。
“少夫人来得及时,老太君一个劲儿叨念你呢,谁都不让进。你也晓得,几房年轻夫人是话多的,又没一个稳得住,全涌进去闹腾也给人闹腾得够呛,便一个都没让进,说只见你一人,快跟我进去吧。”老嬷嬷压低了声音,边朝里走边道。年仪一听便晓得是情况不太好,难怪不让人进去,怕是不要出事情才好。
打起帘子踏进里间,绕过一个红木镂边翡翠赤烟屏风,见一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平身躺在榻上,由一婆子端一银碗在喂汤药,便是老太君了。
年仪吁了一口气,还不算太糟糕。
见着来人,卫老太君挥手。婆子打住喂汤,起身将小碗放在一侧托盘上,立刻有人上来端走,屋子里四五个丫鬟婆子亦出了外间,独留贴身看顾的一个老嬷嬷。四五人顺序出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做出来,安静的不得了。
年仪紧忙踱至榻前,接过手绢细细帮老太太擦起嘴角,周到细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