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的李天南也不客气,让掌柜的切两斤熟牛肉。
伙计提了坛酒水送上桌,给李天南二人一人倒了满满一大碗,躬身道:“二位爷先喝着,小的这就去切牛肉,让二位吃喝个痛快。”
陈玉节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巴,大呼痛快。
李天南没有急着开喝,先将空瘪的水囊装满,对着随意坐在隔壁酒桌的掌柜歉意一笑,端碗小口慢饮。
才出山林的简易酒肆鲜有客人,掌柜的也就在隔桌边磕瓜子边闲聊,“现在走这条道的人可不多了,二位客官这又没马车货物的,不像抄近路的商人,这是打哪儿去?”
陈玉节摸了摸胸口,故意神秘兮兮地望了望左右,小声回答道:“掌柜的怎么知晓我们不是商人,万一咱兄弟身怀异宝呢?”
掌柜的那笑眯眯的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线,然后马上恢复如初:“那就当咱看走眼,低估了二位兄弟。这条路可不比外面那条染满了马贼流寇鲜血的州道安全,听说有时常有商队在这被打劫,二位兄弟可得机灵点。”
李天南低头安静饮酒,任凭陈玉节借酒胡扯。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伙计端着个碗一阵吆喝:“来咯!二位客官,上好的黄牛肉。”
陈玉节等着牛肉上桌,猛然一掌拍的桌子砰的一声,沉声道:“店家,你这酒味道有点不对劲啊!”
几乎瞬间同时,伙计刚刚放下牛肉碟子的右手僵硬在空中,左手探向腰间,隔壁桌的掌柜一把扔掉手中瓜子,摸向桌底背面。
正在慢慢饮酒的李天南也被这砰的一掌吓的呛个半死,咳个不停。
掌柜的望向对面伙计,两人眼中都是疑惑不解,明明没有对这两位下蒙汗药啊。
刹那间,原本客欢主安的局面即将图穷匕见。
却见罪魁祸首的陈玉节夹起一块熟牛肉送入口中,慢悠悠道:“店家,你这也忒不厚道了,酒里面居然掺水卖,欺负我们这生瓜蛋子喝不出来是吧。”
掌柜的收回已经摸到藏在桌底背面兵刃的手,一巴掌扇在伙计腰间左手上,赔笑道:“二位客官息怒,肯定是这没良心的暗地里偷酒喝,怕被咱发现扣他月钱,偷偷掺水进去充数。多亏二位客官发现,不然不知道还要被这小子偷喝多少,今日这坛酒就不收钱送给二位了,就当小店赔礼道歉了。”
被掌柜的连拍了好几下的伙计反应过来,一脸忿忿不平:“去你大爷的!明明是你自己抠门,买酒的时候尽挑便宜的买,一斤比市面上要便宜好几钱,能不掺水么。不信你自己找一坛没开酒封的尝尝,居然来怪我。”
咒骂声中,伙计拉着掌柜的抛下李天南二人,一起进了酒肆后头。
没了旁人在身边,李天南小口喝了一口酒,任由泸州佳酿慢慢入喉,细细品味,好奇问道:“真掺水了?我怎么喝不出来,我只喝出来没蒙汗药之类,不过好像我以前也没喝过这酒。”
陈玉节大快朵颐,并不回答,一脸坏笑。
各怀鬼胎的两拨人,酒里面有没有掺水真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