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南随便吃了两口,就起身去寻找远真山一伙被砍下来的头颅跟那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
等到李天南从佟应榕房中找出杏黄大旗,再找到那两大麻袋头颅时返回时,陈玉节已经沉沉睡去,那一壶酒还没来的及品尝。
瘦猴儿似乎有点敬畏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天南,开口小声道:“少侠,我先前在山脚藏起来的时候发现后来那波人,本想上来通知你们的,可是他们登山速度好快,我来不及……”
李天南显然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安慰道:“没事,这不好好的吗。诺,这是你们寨子的旗帜,这两麻袋……这两麻袋装的是卢大当家他们的头颅,你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吧,让远真山的好汉能够全身完整去见阎王。”
瘦猴儿看着那两麻袋,似乎又回想起了昨夜亲眼看着平日里对自己颇为照顾的卢当家被砍的场景,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李天南叹了口气,拍着瘦猴儿肩膀道:“哎。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这几十个十恶不赦的马贼也都去黄泉路见卢当家了,别再伤心了。你也下山重新找个活计,别再瞎闹了,让郝掌柜跟郭兄弟也别再为这是伤心自责了。”
瘦猴儿将杏黄大旗打了个卷,系在腰上,背着两麻袋下山,返回远真山。
身旁传来陈玉节的轻微呼噜声,李天南微微皱眉,两人朝夕相处有一段时日了,从来没碰过陈玉节睡觉时打鼾,看样子是真心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了。
李天南盘膝而坐,内视体内气府,偶尔回忆先前与汉子对阵的每一个细节。
春日西斜,山间悄然起风时,陈玉节似乎被痛醒过来,两人决定下,还是不要在这满地尸体的山寨过夜。
俗话说登山容易下山难,陈玉节每走一步颠簸一下都疼得皱眉,在一旁搀扶的李天南也觉得走得太慢,这样下去天黑都未必能找到借住的村庄,当即背起陈玉节下山。
陈玉节软趴趴地伏在李天南肩上,似乎对先前沧桑汉子与那两百异军颇为好奇:“你说先他们这两波人什么来路?一个货真价实的二品高手,又不是跟咱们一样行侠仗义,瞎跑到这种小马贼窝里干嘛?还有那两百人更奇怪,看那言行举止跟刀枪弓弩,你说不是军队谁信,可要是军队的话,来剿匪就剿匪,这可是立功扬名的好事,何必要遮遮掩掩的呢?”
李天南回答道:“我也不想不明白。可在别人看来,我们俩这行为不一样有点不合常理,各人有各人的理由目的吧。”
陈玉节紧接着问道:“先前那马贼说的剑客什么胜州张府,跟那个统领比的手势又是什么意思,哎,还是走的江湖太少,了解的事情不多。”
“天南,你跟我也不瘦啊,怎么这背着我硌得我胸口怪疼的……或者你要是个水灵的小姑娘就好了,那我绝对不会嫌弃硌着疼,以后你背媳妇可得注意点。”
“怎么不是你是个小姑娘?”
“也对哦,我要是个小姑娘,有个沉甸甸的胸脯,肯定不会这样被你这把骨头硌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