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岁的祝清琼带着弟弟走了过来,一点儿都不怕生,“你是清纱姐姐的夫君?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也没听清池跟我们说过你。”
对于这两个天真无邪同时又渐明事理的小孩,李天南颇为喜欢,也有心与对方好好相处,可这一个问题却被问得左右不是,哑口无言。
长得跟哥哥一样高的祝清琅追问道:“你肯定去过京城对吧,听说京城里的城墙有好几层楼那么高,是不是真的?清纱姐姐以前说过,她喜欢的是那种心怀锦绣满腹经纶,能够出口成章落笔即诗文的士子儒生,还说要我们听私塾先生的话,好好念书,将来考状元。”
李天南不由得苦笑,面对着两个孩童竟有一股羞愧感,在回剑门虽然也有教导念书识字,可离儒士大家风采似乎远远不够。
“不对,我昨晚听娘亲说,这个姐夫是个江湖少侠!”祝清琼反驳道,小眼睛里充满了希冀:“我觉得少侠也很好啊,要不是父亲不让我习武,非得让我在家里乖乖念书,我肯定经常跑去城头看那些大侠高手们的精彩决斗。”
“那姐夫你是高手吗?有多高?是不是比听起护卫所说在城头决斗的高手还要高?”祝清琅同样抬头望着李天南,欢呼雀跃。
李天南挠了挠头,伸手在他们头顶比了比,“我啊,大概也就这么高,那些好几层楼高的高手我也还没见过几个呢。”
祝清琅似乎有些失望,“才这么点高,那不是跟我们一样高。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我今天早上可听见娘亲说了,说你很厉害的。”
李天南脑中猛然一惊,昨晚妇人深夜拜访,离开后不久就出现了两名刺客,自己中计被调虎离山,要不是有个意外中的陈玉节出现,恐怕祝清池已遭毒手。现在两个没什么心计的天真孩童之言,也暗暗表明了并不在场的妇人事后对自己实力有一定了解。
李天南并指为剑,以御剑之法让朱清琅手中一枚坚果临空飞舞,吸引得两兄弟一阵欢呼后轻声问道:“那你娘亲早上还说我什么了?”
祝清琅两颗小眼珠子随着飞舞的坚果乱转,生怕如蝴蝶纷飞坚果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没了,我娘亲还想说什么,后来被父亲骂了一顿,说她心肠歹毒,不念亲情什么的。”
李天南心头庆幸,看样子这几次埋伏与刺客都只是那个妇人的私自行动,祝公高对祝清纱姐弟还顾念亲情,并未真正到你死我活那一步。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宗亲人,若是能够不见血光的妥善解决自然最好。
没了最后一层担忧,李天南心情好转起来,索性与祝公高两个孩子嬉戏起来,如同在开州城内那座宅院里的小包子一般,二品小宗师实力倾力而为,逗得两个孩童眉开眼笑,大呼惊奇。
良久,祠堂内十余人鱼贯而出,显然这次族中议事有了结果。
祝清纱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祝公高眼角并无笑意,其余人尽是面露忧愁。
李天南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对叔侄终究没谈拢,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