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南也十分配合得放下姿态请教,让平日里跟随在县令冯靖礼身后端茶送水的衙役颇为受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短短几刻钟,游走一遍的李天南对县衙各处地形大致了解,尤其是收集堆放陈年卷宗旧案的刑房所在,李天南谨记于心。
游走一圈,那边祝清纱与冯靖礼不漏痕迹的谈话也落幕了,李天南谢过衙役,就此告辞。
驾驶马车返回祝府,李天南好奇问道:“怎么看冯大人好像挺好说话的,并没有在几个被捉拿管事先生上为难你?”
祝清纱掀开马车布帘透气,左手轻柔着额头,“因为没这必要在这一事故意刁难我。几个管事被人寻了理由扭送进县衙,不过是我二叔那边下的绊子,若真正追究起来也没什么大事。二叔这一点还是知晓的,都是为了祝家办事多年的老管事,手段不会太过。冯大人对这种事欢喜着呢,不过是做个中间人,收完左边收右边,两边都不用得罪,好处却是双份的。”
李天南哦了一声,也算是明白了这对叔侄之间的红线所在。
祝清纱倚在车厢上,静静的看着李天南背影,声音苦涩,“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二婶,那个手段心计不比男人差的女人。这几日我与清池几次遇险,她究竟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说她是否真得非得要我跟清池的命不可?”
李天南轻声问道:“你这二婶什么来路?我看你二叔那两个孩子,清琼清琅似乎并未受多大影响,对你这一房还挺有善意的。”
“在我祖父尚在世时,长房二房虽有名义之分,但实际上还挺融洽的,清琼清琅小时候也算是与我弟清池三人一起长大的,与我也还算亲近。”祝清纱似乎在回忆早年一家和睦的景象,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容。
但转眼,祝清纱眉头紧蹙,“至于二婶,早几年也算是循规蹈矩相夫教子,只是我爹娘去世后这几年才有了变化。至于个中缘由,我也没太过花费心思就打听,只是偶尔听说好像几年前是她家中的一个胞弟入了瓜州天刀台门下,成为了掌教亲传弟子。也不知是否因为娘家逐渐势大,被人撩起了野心。”
“天刀台?怎么好像依稀听人说过这门派,不过却没具体印象。”听到江湖势力,李天南顿时有了兴趣。
清官难断家务事,祝家各支各房的瓜葛纠缠,李天南自认一个外人不方便掺和,可若是有江湖门派在暗中插手,李天南不介意去拜访下对方,登门问剑,也借此磨砺剑道。
祝清纱轻松一笑,“我一个生意家族的妇道人家,哪里了解那么多江湖事。只是听说过天刀台掌门在陇右道是个老一辈高手,名叫李流水。”
听到这个名字,李天南猛地想起来关于天刀台的些许记忆。
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