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南端正坐直,再次强调,“谢过祝先生好意,不过在下所言绝非玩笑话。帮祝家姐弟了却这桩事后,我就将离开凉州城,可能往后与祝小姐也再无瓜葛。”
祝公高眉头紧蹙,果然还真是之前预计最坏的变故。祝清纱也勉强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个倔强要强的性子,即使这些年长房二房逐渐疏远少了来往,可在每年的生意商讨时,祝清纱那性子不但没有变化,反而更甚从前。
祝公高有时候就在想,要是祝清纱是个男儿身那该多好,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得接手亡父的生意,族中上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微词不满,自己也不用担心万一她哪天嫁人后带着兄长留下来的丰厚家底陪给了夫家。
祝公高心中重重叹了口气,看样子祝清纱这次突然拉出一个“夫君”,也只是迷惑自己,只是为了接下来更好的谋划发展,这么看来叔侄两想要和好如初还是任重而道远,还有得互相竞争了。
也是,祝清纱从小广读诗书,对先贤圣人大家儒士尤为推崇敬仰,从未表露出过对粗鄙武夫的好感,怎么会突然找了一个江湖剑客作为夫君,祝公高心中逐渐了然。
祝公高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强求,非得来牵李少侠跟清纱这条月老红线。听清纱侄女所言,这两日多亏了李少侠出手相助,清纱清池才能安然无恙,祝某替已故的兄长谢过李少侠了。”
李天南瞥了眼皱眉不语,心头默默算计的妇人,“那不知祝先生是否知晓,这两日祝家姐弟为何会被人接连埋伏暗杀呢?”
祝公高自然明白李天南所言所指,脸色一沉,“李少侠放心,祝某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等狠辣下作手段,绝对不会让清纱清池二人有性命危险。若有人被利益蒙蔽了眼睛,不顾亲情图谋不轨,那祝某不介意与其好好算一算旧账。”
李天南闻言,心头略喜,“好,那就先行谢过祝先生了。”
茶水已尽,所忧已解,李天南起身告辞。
就在将要踏出客厅门槛时,李天南突然转身,对着那个一直沉默喝茶的方脸汉子道:“若是有人继续暗中行事,以刀以血乱了规矩,那我绝对将悉数奉还。”
看着李天南接过下人手中的灯笼离去,祝公高眯着眼睛,沉声道:“我刚才所说的,听见没有!”
妇人喏喏应是,祝公高甩手离去。
妇人突然脸色一变,焦急问道:“你那位天刀台师兄呢?”
方脸汉子抬头,眼神耸动,“估计刚刚去了那边祝家老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