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推开后门一看,吓一跳,刚开春,前院的雪都已经化了,后院儿太阳晒不着,雪还没化。鲍玉看着后院的地上有一滴一滴红色的血,一直延伸到后院大门口,他一推门儿,这门儿正前方有只死耗子。鲍玉看这耗子眼熟,因为这耗子挺特别,有一只爪子是白色的。鲍鱼想:这不就是我前一段时间值夜班的时候喂过那两个耗子当中的一只嘛,这怎么还死我家门口了呢?东北开春的风特别硬,鲍玉又迷糊了,扶着墙就又回屋躺下去了,刚躺下没一分钟的又睡着了。
鲍玉平时从来不做梦,没做过梦,不知道梦是啥,这一觉下去,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做梦,他梦着一个嘴坏了的小伙儿,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看着挺吓人。这嘴坏的小伙儿跟他说:
“你别害怕,我是你曾经喂过那两只老鼠当中的一只,你帮过我们,还给过我们饼干呢,我们家里长辈儿吃了,长辈儿,让我俩跟着你,那现在看你有难了,我俩也不能不帮你。后院死的那只老鼠是我弟弟小九,我是灰八,不是黑八,你惹着黄皮子了,昨天晚上黄色的那只又来了,我俩打不过他,小九死了,我受伤了,这两天那黄皮子还得来,他记住你了,你跑都跑不了。”
鲍玉一听懵了,他知道这是做梦,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正寻思呢,这小伙儿又说了:
“黄皮子喜欢'道',经常以道士自居,喜欢三六九,你要是能熬过第9天,他就放过你。但目前的情况,第6天你都熬不过去,这样咱俩休整两天,第6天下午你带着我,咱俩去当初你帮过我们的那个地方,去找我家里长辈儿帮忙。我们灰家最讲义气,我们肯定尽力,但你能不能过这关,还得看你自己造化。”
说完,鲍玉浑身一抽就醒了,就看炕沿儿上蹲了一只,有一只爪子是白色的大耗子。这只大耗子一转身,滴溜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