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顾常卫发了电影票。
准备等姜朝阳回来,结果姜朝阳久不回来,两人便各自回宿舍。
张铁林拿着电影票。
他好面儿,逢人就说姜朝阳请他看电影,姜朝阳是燕京风云大学生,也是北电响当当的领袖,能得到姜朝阳的青睐。的确是件值得嘚瑟的大事。
这时。
陈慨歌和田幢幢从食堂出来,碰到张铁林,田幢幢就堵住他,瞧了两眼,伸手整理张铁林衣领,笑道:“哟,铁林,什么大喜事这么喜上眉梢,沈丹萍答应和你处对象了?你小子可以啊!咱们北电表演系系花你都能拍,姜朝阳都没份呢。”
张铁林吓得腿哆嗦,田幢幢在北电横行霸道,他算个屁啊。赶紧谄媚笑,低声下气陪笑:“田导,陈导,你们好你们好,我哪能追求沈丹萍同学啊。”
田幢幢霸道,张铁林请出姜朝阳撑气:“这不姜同学说咱们北电开学也有一段日子了,正巧要放假了,请咱们看电影,同学聚会呢,同学聚会。”
“姜朝阳又请看电影?”田幢幢和陈慨歌眼神触碰。
没有怀疑姜朝阳请不起电影票,就是心里不痛快,拉下脸,哼地:“北电同学聚会,他姜朝阳这是不把咱们当自己人啊。”
张铁林眼神乱瞟,反革命的话不能听。
陈慨歌冷哼:“咱也不稀罕他清。”
“张铁林,票拿出来,看看是什么电影,姜朝阳能请,咱们也能请。”
张铁林被迫拿出电影票。
陈慨歌是真准备请客,北电第一学期结束,他是北电领袖,有责任组织同学联谊,故意杠姜朝阳,是拿姜朝阳撒气。
陈慨歌看着电影票,瞧着瞧着,他眼睛惊诧瞪着,电影票的色彩明显淡了,这是张铁林捏在手里久了,汗水捂湿了。
陈慨歌经常到小西天儿看电影,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没有伸张,票递给张铁林,嘴角扯着一抹讥讽笑:“张铁林,这躺电影我劝你不要去,言尽于此,田幢幢,咱们走吧。”
张铁林讪讪陪笑,陈慨歌和田幢幢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捏着电影票,轻蔑啐一口唾沫:“不要去,你俩算个球,有本事找姜朝阳算账去,怂货,管起张大爷的事了,爷不仅要去看电影,爷还要拍沈丹萍,管你是姜朝阳,陈慨歌、田幢幢,表演系的系花儿是我的。”
…………
陈慨歌和田幢幢到了寝室。
陈慨歌坐在窗台,神情阴晴不定,田幢幢看出他有心事,就拿着书睡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嬉皮笑脸瞎扯:“陈慨歌,你还真准备请那群乡巴佬看电影呢,他们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咱们不能丢了面,姜朝阳要拔份,尽管拔去,他那份,咱们不稀罕。”
陈慨歌捏着拳头,又松了拳头,沉声道:“姜朝阳的电影票有问题,他电影票是自己画的!”
“什么!”
田幢幢从床上蹦下来,合拢书走到陈慨歌面前,神情惊诧问:“你看清楚了?姜朝阳好歹是大文豪,电影票这点小钱他不至于吧。”
“呸,他的大文豪是有份儿,没钱,我5岁就到小西天儿看电影了,小西天的电影票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慨歌伸出手,指尖隐约颜料,他拧紧眉,纠结地:“我现在犹豫要不要举报姜朝阳,他毕竟是咱们北电的同学,请同学看电影也是出于公义,没有私心,况且,举报他,北电蒙羞,咱们也落不着好处。”
“陈慨歌,你特么傻了啊。”
田幢幢握着手,砸地桌子吭哧响,骂道:“革命没有亲疏,只有对错,姜朝阳逃票,他特么做错了,咱们举报他,是替天行道,发扬类封精神,做好人好事,退一万步说,不能因为姜朝阳出发点是好的,就认为他做的事情没错,如果人人都逃票,社会不特么乱套了,我特么就见不得不遵守法律的人,否管什么理由,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咱们不仅要举报他,还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是咱们举报的!”
“你担心北电蒙羞,我告诉你!你不举报他,咱们北电才特么蒙羞,你陈慨歌比特么姜朝阳更可耻!更可恨!”
田幢幢一番话,彻底骂醒了陈慨歌。
他捏紧拳头,啪的一声拍桌子:“好,你骂的对,不制止犯罪也是一种犯罪,不纠正错误也是一种错误,姜朝阳是错的,我是对的!咱们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