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面露苦笑:“本来是的,之前却不是,而现在,我却想,也许楚香帅能够帮我一个忙,帮我的姐妹讨回一个公道。”
早就想好的借口不需要多加排练,其中语气的拿捏也因为猝闻司徒静之死更多了三分真意。
“你们是神水宫门下?”红衣女子李红袖此时也到了近前,口气也有些不客气地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来了一拨又一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天一神水被盗了吗?”
这话太过不客气,丹凤身边的两名女弟子面露怒容,不等丹凤露出些尴尬,随后跟来的长袍女子苏蓉蓉已经喝止了红袖,“红袖!”
李红袖有些不服气地哼声,看到楚留香微微蹙眉,这才又转了笑脸,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啊?若是天一神水的事就不必说了,你们的护法宫南燕已经说过了,若是别的事……”
“红袖!”苏蓉蓉再次喝止,满是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对丹凤等人说:“你们别介意,红袖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
三女共伴一男,这三人之间未必没有矛盾,但面对外来的女人,她们却还是能够精诚合作一致对外的。
丹凤很快明白这话题必然让自己吃亏,微微一笑,表示出毫不在意的态度来,说:“早就听闻香帅身边有一位温柔解意的红颜知己,想来这位就是苏蓉蓉姑娘了吧!果然与香帅极为般配。”
挑拨离间么,好像谁不会用似的,女人之间这些吃醋的小伎俩丹凤那是无师自通,完全没压力地夸赞着。
苏蓉蓉眼神一闪,同样回夸道:“姑娘过誉了,我瞧姑娘才是国色天香。”
丹凤笑而不语,好似是默认了这句话,又好似是看出了苏蓉蓉存的那点儿小心思,也不说破,转而对楚留香道:“护法肯定拜托香帅查询天一神水失窃的事情了,我要托香帅的却是另一件事情,我适才得知我的好姐妹司徒静死了,还请香帅为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主,寻得那孩子的父亲,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做不敢当的这般藏头露尾害了一个女子的性命!”
楚留香天生有一种悲悯情怀,对着女性尤甚,就好像陆小凤那种不管闲事不舒坦的性格一样,早就改不了了。结合之前听宫南燕所说,马上猜到了这名为司徒静的女子正是宫南燕口中那位“可爱的女孩子”,“既美丽,又多情,年纪也最轻”。
淡淡地叹息了一声:“自然是应该为她问上一声的。”
出于同为女性的怜悯之情,苏蓉蓉等三人对此并无异议,虽有些不满丹凤的加入,但在她之后表示了对楚留香绝对无意的意思之后,也勉强允许了对方的同行,因为她们都知道,查证的时候,楚留香是不会带着三美同往的,没了男人,莫说是三个女人,便是四个女人,也争不出什么浪花来。
对此情况,丹凤焦急在心,她却是忘了,楚留香和陆小凤本质的不同,尽管怜香惜玉,楚留香却是极为大男子主义的,不让跟便是不让跟,他若要走,仅凭那身轻功便无人留得住,而陆小凤查案却多是靠着朋友,也完全不在意多一位美女相伴,便是不能有枕畔之欢,闲时看来也是赏心悦目。
这种焦急看在三女眼中,只当丹凤另有心思,对她却是防得更严密了,这种情况,直到楚留香查出了无花才有了些转变。
本心里,楚留香并不想丹凤去,他以为这是男人的事情,何况那个男人是自己以为好友的人,他想要为他留下一些体面,即便他未必在乎,但丹凤十分坚持。
“阿静已经不在了,我便是要替她问上一句,这并不算过分吧,香帅也不必担心我会怎样,在你们眼中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犹若蝼蚁一般,但便是蝼蚁,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丹凤的话有些胡搅蛮缠,楚留香却无力争辩,他还沉浸在被朋友欺瞒的痛苦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那位司徒静已经死了,她没有问出的话让她的朋友帮忙问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少林,丹凤再一次见到了这位妙僧,他双手合十,安静而文雅地笑着,那种神情哪里像是犯了恶的人,分明是导人向善的佛。
不过,表里不一的人丹凤见得多了,并不为之动容,只是忍不住苦笑,千般算计末了还是要走这条捷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