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升帆从自母亲那里学到一个人生智慧:如果不能守住心中的秘密,好运气就会飞走。
从目前得到的各种消息看,立法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可贾升帆还是提心吊胆,怕煮熟的鸭子会飞走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把去圆玄寺烧香拜佛的事情告诉马大姐。虽然马大姐和自己是同伙,但秘密就是秘密,只能守在自己心郑
而且,把那个签文也出去了,不该,太不该了!
你看人家马大姐,在温莱已经得到了那么确切的消息,她都能把它深深藏在心里,轻易不外露。
和马大姐相比,贾升帆感到自己还是不够沉稳,一激动就露馅了!
他谨慎微,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尽量做得像一潭死水那样,不动声色。
和以前一样,他每仍然四处乱串,在各种人物面前出现。那些对他早就熟视无睹的区保安、超市收银员、健身教练们,一点儿都没有看出他的变化。区里的邻居们,也与往常一样,继续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对他的担忧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只有潘金花完全不同,她发现贾升帆改变了。如果贾升帆是孙悟空,潘姐就是二郎神。任凭贾升帆如何掩饰、克制,出尽各种法宝,都骗不过潘金花的眼睛。
到这里,真要好好夸一夸钱进。他让潘金花把炒股票的技术,用到了贾升帆身上,每记录和制作贾升帆的情绪变化图形,这一招实在是高!
孙悟空再厉害,终究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与马志达见过面以后,潘金花益发感觉到事态严重,她必须有所行动。
这一晚上,钱进刚一回到家里,潘姐马上向他报告。
“老公,这几老贾有些不一样,他一直趴在地上的那条曲线,开始抬头了。”
钱进心情不好,他回家后一直在抱怨药厂亏损。
听了太太的报告,钱进心不在焉地问:
“老贾能有什么变化?不要大惊怪了。”
看见钱进不以为然的样子,潘金花马上把夹生饭的情绪曲线拿给钱进看。
“呐!你自己看看吧。他以前的脸色从早黑到晚,收阴线。你再看看最近这一个礼拜的。”
钱进把图形拿在手里仔细查看,果然看见一连串的阳线,虽然阳线实体不大,但确确实实抬起头了。这是过去两年多不曾有过的连续收阳。
“哦!我老婆,你观察得真是仔细,阳线这么,他才刚刚眨了一下眼睛,抬了抬头,就被你发现了,真是不简单!你简直就是老贾肚子里的蛔虫!”
钱进夸赞了一下老婆,潘金花不以为意,她是个急脾气,迫切想知道钱进的意见。
“去一边去,什么蛔虫蛔虫的?你才是蛔虫呢!先别这些没用的,你看了这些阳线,有什么想法?”
钱进抬头看了看老婆,问道:
“惊蛰到了吗?”
“早过了,上个礼拜三是惊蛰。”
钱进一拍桌面,嘿嘿冷笑。
“老婆,贾升帆要发生大变化了。惊蛰惊蛰,估计立法这事儿会定下来了,要把贾升帆这只冬眠的蚯蚓给惊醒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在整个五月花区,只有钱进夫妇知道并且关心立法。别在五月花区,就是在整个扶苏国,他们也是少数缺中的少数。普通百姓不太关心自杀这件事儿,对立法当然漠不关心了。可潘金花夫妇不同,和贾升帆有关的事情,就是他们家的事情。
听贾升帆要发生大变化,潘金花神情有些落寞,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她用手捋了捋眼前的刘海,叹了一口气。
“他如果发生变化了,我以后就没有明灯了,可怎么炒楼呢?”
潘姐完,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
钱进站在窗前,望着前方的公园,那座低矮的山包上,弥漫着浅浅的绿色。大地换上了春装,灰暗的冬被收藏起来了。
“老婆,我也有些担心。立法一旦通过了,肯定对医药行业不利。咱家的那个药厂经营状况不好,不知道会不会从此更加艰难?”
“咱家的药厂应该不会受到牵连吧?咱们生产普通的胃药,和那些生产治疗癌症、艾滋病等绝症药的工厂不同。如果担心,也是那些厂家的事儿,轮不到咱家。”
钱进不同意老婆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