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一脑门汗,“厉总的情况,要20毫克吧。”
“20毫克已经超了标准用量你不知道吗?”生物麻醉剂说白了就是致幻类药物,不到万不得已根本用不到。
“会长,”负责人左右为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楚江空没兴趣听他的解释,“用五毫克,短暂昏迷后上束缚带,直接转院。”
“不行啊,”负责人很着急,san值这么低,出去了一旦有任何意外都是搜查组第一个担责任,“会长,人真不能出了搜查组的控制范围。”
“你也知道这是你该控制的?”楚江空冷着脸,算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人我带走了,有问题让你们科长直接找我。”
“宋助,”楚江空回头,“去药剂室拿5毫克生物麻醉剂,就说是我要领的。”
宋弥非点头立刻去办了。
医护人员把药剂扩散到禁闭室的排风系统里,这药是立刻见效的,但厉尘情况特殊,药管没管用不好说,禁闭室就一个小窗户,只有门口的一点视野,里面怎么样根本不清楚。
医护人员为了保险提出再等十五分钟,楚江空直接拒绝了。
“我进去。”楚江空戴了防护口罩,十五分钟,都够厉尘猝死好几回了。
宋弥非拦住他,劝了劝,“会长,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要不再等会。”
楚江空出了意外,别说搜查组了,整个厉氏军工可能都要被查,没人担得起那责任。
“不必。”楚江空戴好口罩直接进了消毒区。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厉尘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他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见劝不住,人们就都退出去了,门口只留了楚江空,他打开门锁,迅速闪了进去。
室内灯光昏暗,天花板的主灯已经碎了,玻璃掉了满地,就剩下墙边一条微弱的灯带。
往里走,床上没人,被褥散乱,桌椅被拆得零零碎碎,地和墙面都是吸音的柔软材质,伤不到人,楚江空环视一周,没厉尘的痕迹。
他往前走,卫生间的门已经被拆了,里面的镜子碎了一地,上面还有几缕血迹,楚江空慌了一下。
“厉尘?”他声音竟然有点抖,好像从他妹妹去世后,他就没这么失态过了。
嘶啦。
一声微弱的声响,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楚江空立刻回头,在床和墙面的拐角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人影。
他从没见过alpha这般样子。
不对,他见过很多比这更惨的人,有alpha,beta,omega,他们在行动里,浑身是伤,甚至直接死在楚江空面前,可他们都不是厉尘。
厉尘这般样子,他见不得。
Alpha在墙角蜷缩着,浑身斑斑点点的血迹,头发大多向后拢着,但一部分散落下来,挡住一点眉眼,眉骨和鼻子上带了伤,应该是发泄时碰到的,神志迷迷糊糊,半睁着眼。
“会长。”声音嘶哑低沉,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喝水了。
室内没监控,这昏暗杂乱的屋子成了被世界遗忘的孤岛,楚江空半跪在地上。
“厉尘。”
厉尘勉强睁开眼,说话很费力气,“你怎么才来啊。”
声音竟然有些委屈,楚江空甚至怀疑他认错了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厉尘努力坐起来,扑到楚江空怀里又立刻卸下力气,把楚江空压得直接跪坐到地上,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抱着厉尘的肩颈,“厉尘?”
“楚江空,你怎么才来啊。”厉尘把脸埋到楚江空的肩窝里,那是信息素最浓郁的部位。
铃兰香,好闻,想吃。
楚江空后颈的抑制贴很牢固,进来前特意检查过的,其实没太多信息素逸出来,只是alpha的嗅觉太灵敏了,一点的信息素都能捕捉到。
这份亲密度太超过了,楚江空的脊背瞬间僵直,他声音断断续续,“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这时的alpha哪里听的懂这些,只凭着本能做事,他张开嘴,牙齿试探性的贴在omega细腻的皮肤上,可麻醉剂的作用让他使不上力气。
Omega的脖颈太敏感了,alpha的牙齿刚贴上楚江空就一把推开了他,“既然没事,我去找人绑束缚带。”
厉尘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不绑,手疼。”
楚江空顺着视线看过去,厉尘的手腕和脚腕都红了,还有几道血痕,床侧的栏杆上还剩下被挣脱的几截束缚带,看着断裂处,是被人用蛮力拽断的。
楚江空握着他的手腕摩挲几下,他不是很擅长面对这样的厉尘,若是像平时一样冷静提问或质疑他倒是回应的很熟练的,这样可怜兮兮的,他没经验。
“我知道你手疼,但不绑你还是会被关着。”楚江空只会平铺直叙地讲事实。
厉尘反应一会,“你要带我走?”
这样说也没错,楚江空点头,“对。”
“我不喜欢他们的味道,很臭,”厉尘得寸进尺,“你来绑好吗?”
谁绑自然不重要,现在也没时间磨蹭,楚江空一口答应,他立马站起来,转身去拿束缚带。
裤脚被拉住,楚江空低头。
“干嘛去啊?”厉尘拽得力气不大,但楚江空就是迈不动步子。
“我去拿束缚带。”楚江空这辈子的耐心恐怕都在今天耗尽了。
“我也去。”厉尘不喜欢楚江空离开他的视线。
你也得走得动吧。
楚江空蹲下来,“我很快回来,你数到十我就回来了。”
厉尘眨眨眼。
“1,2……”
楚江空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