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话让争吵的几人脸色一变,愤愤地看过去,而他却懒散地站定,继续开口,
“难道我说错了?那你们倒是说说,这,任……任什么来着?”
“任今安。”
任今安有气无力地回答,实在是他饿了,身上乏得很。
“对,任今安,你们说他的事是怎么被发现的?”
“禀七爷,是陆判官案头收到的匿名举报。”
其中一人回复,被叫七爷的白衣男子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那任今安又是谁带着去的轮回司,哎,不用重复,我知道是三爷带去的,那跟轮回司什么干系?”
“直接问问三爷不就可以了,那头犟牛那么认死理,绝对不会徇私,你说是吧老牛。”
地府里,能被称为七爷的只有一个,白无常谢必安,而他口中所说的三爷,犟牛,自然就是牛头了。
正说着三爷名讳,任今安身后的大堂门口方向,传来粗重的脚步声,
每踏出一步,任今安甚至都能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一股磅礴的暴力气息随之包裹住整座大堂。
盘坐在地的任今安懒懒地转了下身体,看向同样被灰暗笼罩的大堂门口,搅动的灰色雾气随着一股暴躁的气流被分开,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他甚至需要微微低头才能避开门楣的阻挡,
然后是和预想一样强壮的身躯出现在任今安面前,
任今安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实在是这蛮横的身躯太有压迫性,把他整个视线都遮挡了,他甚至需要高高昂起头才能看清楚那张牛一样的脸庞。
真是一颗牛头啊,任今安现在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地府三爷,牛头阿傍,地府阴曹司治下拘鬼使之首,和任今安残留中的记忆一模一样,
走近大堂的三爷,鼻子喷着粗气,岩石般结实的肌肉无不让人感受到他的可怕,
他只是简单看了看堂内众人,皱了皱眉,然后大踏步来到正堂前,
每走一步,地面都传来清晰的震动,那穿着漆黑武士靴的双脚,踏在青砖石板上居然使之微微下陷,
任今安默默地看,随后目光往后再看了看,在他残存的记忆里,牛头三爷的身边,肯定能看到四爷马面罗刹。
果然,那静静跟在身后的沉默身影,长着理所当然的马一样长脸,
作为拘鬼使二号人物,马面罗刹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低调,甚至连走路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陆判官,事情俺已经知道了,可这鬼不正是您让俺去抓的吗?”
牛头三爷向着正堂端坐的陆判官行了一礼,然后说出的话让原本平静下来的大堂又开始更激烈的争论。
大堂内穿着官服的人明显都是判官司的各级判官,首先发难的就是他们,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
堂堂判官司专司查察的陆之道,岂会知法犯法,简直一派胡言。
“你们这帮人好生奇怪,我阿傍从来只听判官司命令行事,缉拿逃脱地府恶鬼,没有明旨公文,岂会擅自出手。”
周围吱吱喳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不断回荡,
很明显这膀大腰粗的大家伙嘴上功夫远没有他的身材般强壮,被怼得是哑口无言,来来去去就是按判官司要求捉拿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