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汜水都留在了殿外,他只想在这屋子里念上两遍心经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走进殿里才发现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婢正背对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墙上的图画,神情无与伦比的认真。
他走近,发现这个宫女的身影较一般的女子更加的高挑,轮廓也更加的熟悉……
“阿吟?!”他惊呼。
她灰溜溜的转过头:“是我……”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他心里难以启齿的羞恼。
“我……”她话都说不完整,“我……以为你瞒着我干什么坏事呢?就……就过来瞅瞅……”她也是怕司贤良对他不利呀。
“朕能有何事?”他摆摆了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副正常不过的样子。
看着满殿从墙脚到屋顶的避火图,他面红耳赤不知作何解释,连两道浓浓的眉毛都皱在一起,那极其完美的脸型,此时却是憋着一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看着她这身不合体的宫装,“你怎么又换成了宫女的衣服?”
她神情一派天真:“我打晕了原本在这殿中的宫女呀……只是这宫女的衣服到底是不如小黄门的衣服耐穿!”更关键是这一袭粉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的黝黑,此时在谢泓眼里他肯定更觉得她更丑了。
“你……”谢泓被她逗笑。
梁吟看着这满殿里奇奇怪怪各种姿势的图画,觉得甚是奇怪,这屋子里的,书桌上的,茶案上的,假山上的,甚至还是有马上的……女上男下,男上女下还有好几个人的各种姿势,人族怎么会画这么奇怪的画……
“我看着这么大的屋子,除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壁画,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之前我见都没见过,这是什么呀?”她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的小皮鞭,好奇宝宝的问着谢泓。
周遭的气氛甚是古怪,谢泓只觉得燥热难当,他仔细思虑了一番,究竟该如何解释才通俗易懂一点:“这就是所谓的妖精打架……”
只是不知道为何,谢泓只觉得自己跟梁吟解释这些语气里带着不能拿她怎样的骄纵和奈何,还带着揶揄和打趣,只觉得并不违和也没有一种老师跟学生传道授业解惑的古怪感觉。
她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彻底将殿里的壁画都扫了一遍,然后甩着自己手里的小皮鞭:“你是说我平日里看到那些画本子,才子佳人熄了灯之后就是做这样的事……”
避火图在后宫和民间流传已久,古人认为贴上此话能避鬼神,驱灾避祸。承欢殿这些可是阕宫数代君王苦心孤诣搜刮得来的孤本。
似乎是懂了什么,原来所谓的“妖精打架”就是人族繁衍后嗣的方式,都怪这个墨蛉不懂装懂给她乱解释,对了……自己好像还好几次在谢泓面前提到过……
而且上次她怂恿他去青楼,有很大原因就是想研究清楚这“妖精打架”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下这都清清楚楚的画着呢,这不就是“春宫图”吗?还叫什么“避火图”,这从上到下各个姿势都看遍了,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梁吟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烫,角落里那副假山后面的画像她觉得似曾相识,脑子里似乎有这样一幅画面,似乎画中假山后面那一对交颈而卧的人,是那天晚上的她和谢泓。
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甚是是两个人的呼吸都是相互交融的,她还能够感觉到他轻吻和啃噬她脖子和锁骨时的感觉,那里的皮肤很薄很薄,天很冷很冷,他的唇舌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让当时她原本该冻僵了的身体,心房却还是热的……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谢泓看着久久的不说话,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发呆,但还是忍不住抢过那根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的小皮鞭:“怎么害羞了?这个……你还是放下的好。”
“没有……”她说话都开始结巴,“对了这个地方怎么还有刑具呢?难道这也是个对宫人施暗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