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红旗是独立团最老资格的四个人之一,也是百分百的小红军,另外三个是团长易云龙,政委乔一得,团部司务长胡大叔。
万红旗的父亲和团长政委司务长都是四方面军的,关于这个李久不甚了了。小辫子的父亲在四川作战的时候牺牲了,母亲在过草地的时候也死在泥潭里。团长政委和司务长都是老万的部下,是他们把万红旗带出了草地,最后到了陕北。所以,在独立团里,小红旗是当之无愧的老资格。
作为烈士的后代,本应该留在延安上学,可这缺德孩子野惯了,闹死闹活的不愿意离开司务长,要知道,他这一路上是骑在司务长的肩膀上到的陕北的,当时想把他放到附近老乡家,小红旗硬是不干,靠着这股子顽强劲他走到了今天。
缺德孩子口齿伶俐,绘声绘色,听的李久也是心旷神怡,与他给缺德孩子讲战术硬是调了一个个,也是他系统的了解红军的一次机会,在此之前,李久还真是不了解红军,是那个时代里典型的“宅男”。
这边,团长易云龙没有找到李久,却是迎头碰上了团里的问题战士哈喇子,哈喇子大号叫刘强,也是一名老战士,是部队到陕北路上捡的一个要饭的,他并不是陕北人,而是跟着长辈到甘陕一带做生意的,后来被马匪打劫,流浪在当地,遇到了从家乡来的红军,这就参加了红军,当时刚刚十六岁。
也许是饿怕了,这刘强刚到部队那会,一见到吃的就流哈喇子,于是大号没人叫了,可这哈喇子的大名却是叫开了。哈喇子一根筋,原来所在的连打光了,就剩下他一个,他却要求团长以他为骨干,把原来的连恢复起来,因为,他就是颗种子,就应该生根发芽。本来他已经被整编进团部警卫排,可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硬是磨着团长要团长兑现诺言。
原来,他们连打阻击,要抗住来援的敌军,以便于主力围歼包围的敌人,等到主力围歼了敌人后再反过头来吃掉敌人,当团长易云龙带着主力赶到的时候,哈喇子这个连就剩下他一个了。一根筋的哈喇子当时要自杀,要跟弟兄们一起去,被团长给拦了下来,安慰他说,“你就是种子!你就是钢七连的种子!我保证将来把你们连重建!”就这一句话,让哈喇子落下病了,但凡只要部队招来新兵,哈喇子就开始犯病,这不,又把团长堵这儿了。
“团长,你说话要算数,现在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钢七连一个交代,哪怕你就是给我们恢复一个班也行啊。”哈喇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说哈喇子,领导有领导的安排,现在的敌情是什么样?上政治课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听啊,你这样老是跟我磨没有用啊!”团长瞪眼训道。
“我不管,你是团长,说话要算数!”哈喇子嘟着嘴坚持自己的要求。
“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去找政委!要是政委同意了,我没意见!”
团长易云龙实在没有办法了,这哈喇子虽说去年才当的红军,可好歹也是红军啊,而且他说的那个事还确实有,自己也是没法子。一竿子把哈喇子给支政委乔一得那里去了。
政委乔一得此时正在给老乡道歉,因为缺德孩子把他们家的烟囱给堵了,不为别的,就为那老乡不让他骑老乡家的那头老山羊。
“请你们放心,等小红旗回来,我们一定严格教育,那孩子不管是不行了!”
“那个教育教育就行了,千万不要打啊,你那里打了他,他回头就打我的羊,唉!那孩子太淘了,真是难为你们部队了。”
这话说的真是打脸,好在乔一得的脸皮也早就练出来了。他与易云龙搭班子不是一天二天了,从连长指导员开始,到后来的营长教导员,团长政委
红军刚刚改编成八路军的时候,国民党给的番号只有三个师六个旅和十四个团的番号,原来红军的编制被压缩,大批的红军师级单位被压缩,原来的师长当团长,团长当营长,营长当连长,许多干部当了班长甚至是士兵。当时是干部多,番号少,兵员也少。
随着华北局势的演变,八路军总部也被重新改编为18集团军司令部。而司令部下属的番号却还是那么多,老蒋也不管,甚至还刁难。可是抗战需要扩充兵员,于是,经过伟人们的研究后,在正规编制下面就出了诸多的“新一团”“独立团”等具有特殊意义的内部番号。
部队在山西陕西和河南河北一带快速的扩充,加上在山东、冀中地区的发展,到了1940年,八路军已经发展到了40多万人,100多个团。这还不算一些发展起来的边区政府和地方部队,如此一来,部队就急缺干部了,原来的那些当兵的干部不仅恢复原职,大多数都还加重了担子,获得了提拔。
对于易云龙和乔一得来说,他们现在算是恢复到了红军时期的级别,可他们目前这个独立团番号是给了,可只是个架子,整个团里目前没有营级单位,一共就只有四个连,要是认真算的话,也就是一个加强营的兵力。
易云龙是个打仗的老手,从在老家闹红开始就加入队伍打仗,到了现在好歹也打了十来年了。而乔一得则是个教书先生出身,后来加入红军,一直干的是政治工作。至于那个老司务长则是全团年纪最大的老干部。
这边刚刚的把前来告状的老乡打发走,那边哈喇子就跑来“闹”,乔一得是有个好脾气,可也挡不住这样的车战啊,他冲着哈喇子摆摆手。
“你最好马上、立即从我面前消失,有一个缺德孩子就够我烦的了,你今天是不是就放过我一马?明儿,明儿一定给你个准信如何?”
政委说道最后都近似哀求了,哈喇子就是再混再一根筋,政委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他耸耸鼻子,点头答应了。
赶走了哈喇子,乔一得算是松了口气,这时,易云龙才泱泱的从院子外面转回来,看着走远的哈喇子做了个松快的喘气。
“不带你这样的啊!都是团长了,这兵你得管,不能任其这样下去!”
“说话亏心不亏心?政治工作可是你主抓,我就管打仗,仗打不好找我,这思想工作可是归你管的。”易云龙的脸皮比政委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