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风风光光进城,结果进宫就那么稀稀拉拉几个人迎接?我还以为要搞多大呢。]
燕栖夜在外头待到人群散去才按原路返回,偷偷回了皇宫。
一进宫门就见宫内冷冷清清的模样,燕栖夜神识里待着的某位神明大为不满。
燕栖夜安抚了一会这只没热闹看而十分不满的凤凰。
[正常,这也不算什么特大的战役,宫门之外的凯旋迎接的阵仗已经很大了,宫里没必要再办。]
[你刚刚不是说你那个五皇妹这次要一步登天了吗?]
燕栖夜被这个“一步登天”逗笑了。
[一步登天?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五皇妹年纪小,显得她的能力突出罢了。要是因为这点小事便在宫内大张旗鼓的,其他的曾经出了大功的将军又算什么?]
凤凰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没热闹看了的燕栖夜慢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刚一进门,燕栖夜就发现了桌上放着的长长的单子。
等等?热闹好像确实有哈。
是她自己的热闹。
燕栖夜看了眼桌上搭着的单子,眯了眯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这单子上的东西,最后趁没人发现,悄悄地移开了目光。
轻竹端着一碗汤幽幽地出现在燕栖夜背后。
“晚晚,把汤喝了。”
刚想偷偷走掉假装自己还没有回来的燕栖夜:....
偷溜失败的燕栖夜乖乖端起碗,看着这不知道喝了多少次的补汤头疼,一个人在轻竹看不见的地方对着汤碗不满地“啧”声。
这副身体弱是真的弱。
但弱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那什么“先天不足”。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大半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也怪不得轻竹把她当做一件瓷器一样保护。
尽管她也不太需要。
燕栖夜端着碗无声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她不能把为什么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的原因告诉旁人,她也用不着天天被按着喝这些玩意。
有时候实在是不愿意喝,运气好些的时候她能趁着轻竹出去把这些东西全给倒了。
她已经接连拿药倒死不知多少盆景,整个皇宫没有哪个地方比她这里换盆景换的还要勤快的。
甚至还出现了什么“四殿下能活这么久是因为吸食盆栽的精气”的离谱谣言。
比起在对着汤碗生闷气的燕栖夜,凤凰要轻松的多。
唯一不轻松的地方就是祂还没有理解为什么五皇女打了胜仗她母皇看也不来看她一眼。
[不是,到底是为什么啊?]
燕栖夜贴心回复。
[大张旗鼓的话,动静那就太大了。动静一大,我那三皇姐能坐的住?]
[可也不能顾着一个孩子,不顾这个孩子吧?]
[你放心,五皇妹的生父贵君那儿高低要闹起来。]
闹起来的话,她的母皇刚好能借着这个理由给五皇妹赔偿。
这赔偿多半是一场冗长的庆功宴。
然后是一群心怀鬼胎的家伙假惺惺聚在一起演戏。
兜兜转转又要把话题从正事上挪开,各家将未嫁娶的小郎君提溜出来像卖花似的推销。
燕栖夜一点也不关心哪家的小郎君已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也不关心哪朵鲜花要被强行卖给她。
无所谓,她像平常一样刷个脸就成。
只要装出“本殿下明天就要死了”的模样,再不长眼的家伙也不会把自家小花丢到她怀里。
放下碗的燕栖夜随意一瞥,又看见了那张单子。
这次她离的近,直接看清了桌案上的单子上的文字。
聘礼单子......
今天白日里才见过张渡言的燕栖夜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嗯,可能是别人的聘礼单子。
“这是什么?”
“是聘礼单子,殿下不是说要娶张家的小公子么?”
燕栖夜:?
那不是她求一封圣旨的事儿吗?
聘礼?
“今天拿去的东西不算吗?”
轻竹要被这在山里待久了当真一点男女之事不懂的孩子给逗笑了。
那些东西哪能当聘礼,说出来平白无故惹人笑话。
“你这孩子,那些最多算礼物,聘礼可要按照正统来算。”
好麻烦。
燕栖夜翻开礼单看了片刻,默默合上。
她怎么记得大皇女燕宛白娶她那一大票夫侍的时候挺随便的。
“好有钱。”
要是燕宛白每一个夫侍都按照这个单子娶回来,那她确实有些经济实力在身上。
不明所以的轻竹:“殿下说什么?”
燕栖夜闭嘴,把桌上的礼单摆齐。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
要是她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绝对会被制裁。
以及让轻竹帮忙准备簪子一事......
那小家伙在屏风后急急忙忙的模样传到燕栖夜的脑海。
燕栖夜:......
既然她都说是她送的,那借花献佛一事显然不太合适。
“轻竹,我有些困了。”
“那奴才侍奉殿下休息。”
“不必,我一个人就可以。轻竹也去休息吧。”
了解自家殿下的脾气的轻竹给燕栖夜伺候着换了衣服,叮嘱她将桌上放着的订婚流程好好研究一遍,退下。
穿着寝衣的燕栖夜目送着他离开,看着房门缓缓合上。
[他在心里想你准备娶的那个小夫郎伺候你更衣的场景。]
燕栖夜没有理会脑海里的声音,伸手拿起桌上的册子翻阅起来。
[真有意思,他离开的时候脑海里都已经在想他怎么帮你带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