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就懂了。”
听闻吕豪不再理会,躺在草垛之上闭上了双眼,“长大能懂也好,有些人啊,终其一生就为寻个大道理,结果到头来,是连善恶都分不清,可笑啊,可笑……”
少年沉默不语,似是再想说些什么,可却只有鼾声回应。
一夜没睡安生,早上起来的时候大汉已然不知踪影,收拾好没装多少东西的小布包墨尘跟在风止身后又踏上了去往碧落山的路。
今日雪停没多会儿,日头便升了上来,虽有丝丝寒风,倒是也不觉着有多冷。一切如故,风止穿着白袍悠哉悠哉的走着,少年背着木枪,不知轻重,已习惯了。
只是才出了破庙数里,身后便有呼声传来。
“大仙留步,大仙留步!”
少年定住脚挠头向后看去,是一穿着貂裘,别着发簪,脸上妆容精致的好看女子。
风止嘬了一小口酒水,扭头乐着说道,“噫,不过是从你府里取了些酒水,可至于追这的长远?”
那女子笑盈盈,不紧不慢的朝着风止施过礼,“您说笑了,哪儿能为的点酒水,只是我家老爷说,怕是这些酒水您可是喝的不尽兴,这才托我来请您再去府上喝上一顿。”
“噫,不去不去,谁晓得那过江虫是不是给我摆的鸿门宴哩。”风止摆摆手说道。
那女子听闻稍微有些急,她瞧了墨尘一眼,又说道,“大仙可是说笑了,我俩哪儿有胆子起歪心思,您看这小公子,脸蛋儿都冻的缺红,不如就去我那儿擦擦药,顺当的还能歇歇脚。”
风止伸个懒腰,他俯下身子一手轻捏墨尘的脸颊,“是有些红了。”
他手指轻触那冻红的皮肉,少年未出声,但缩小人儿缩起来的眉眼已经证明了什么。
“那便去喽,你可要用些好药。”
女子绽开笑颜,连声应着,“那是定然的,是定然的。”
“走罢,带路。”
墨尘揪揪风止衣角,“师父我们不回碧落山了吗。”
“回,现在先去带你消消冻伤,你看你这脸都成啥样了。”
墨尘挠头傻笑,“也不痛的,不痛的。”
看着少年的憨样,风止轻拍他的头,“傻乐。”
貂裘女子在前头带着路,她用余光悄悄打量着身后的一大一小,心里也是明白了的,这大仙儿对自家徒弟是宝贝的打紧的。
……
此刻,兰溪花镇的兰溪河里,一座巍峨宫殿矗立,一墨色锦袍的男人端坐在长椅之上,面前两女跪地,男子眼神淡漠,不言不语,直到一小厮急步走到他面前低声耳语几男人才舒展了眉头。
他松了松身子,终于是对着跪在面前的两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