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笑了笑,“这对我来说也许挺有用的。”
实际上,“有用”这个说法太过轻描淡写。在我敲下整整三棵树的树叶,我将十二棵树苗放进同一个地方,并且没有增加任何负重!
看着背包里的空袋子,我思忖着,或许我可以装下整个仓库的物品!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满目愁容地凝视着腰带上的小口袋,心脏像被压缩到一个袋子里的树苗一样渐渐紧缩起来。
“在找到值得装进腰带的东西之前,你都像只有风才能推动的风扇一样没用。”这里应该会有更多苹果树,我盯着山崖思索着。在一双满含惊恐的眼睛里,起初那山崖
像一道无法突破的屏障。
而现在,在冷静、自信,且饱食后的我看来,它不再高不可攀,而更像是有点儿陡峭的斜坡。
谁知道那里还会有什么东西呢?我边想,边往由泥土方块堆叠的山上攀爬。如果一开始我就思维清晰,而不是完全陷入呆滞之中,我就不会把自己困在岸边了。
也许,事实上,这里根本就不是一座岛屿。也许这片海滩只是一片大陆的登陆点。别误会,我没有放弃这一切只是梦境的想法。
但我还是忍不住爬上山顶,去看看远处是不是有个护林站,或是小镇,或是大城市,或者…….
一无所有。
我站在平缓的青绿色的山头上,被突如其来的失望淹没,呆呆地看着荒无人烟的小岛。
土地如狰狞的利爪般延伸着,像两棵老树盘根错节,几乎环绕着整个环礁湖。我无法准确地估算这座岛屿的面积。那时候,我还不擅长用方块测算距离。
不过,它应该不会太大,因为在夕阳下,我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边界。方形的夕阳变成橘红色,一点点被地平线吞没,我的心情也逐渐平复。
就像身处水中时的孤独,此刻,我以为岛上只有我。
然而,我又错了。
“哞。”这叫声吓了我一跳。
“什么?”我支吾着,志忑不安地环顾四周,“谁...谁在那儿?”
“哞。”声音再次传来,我的目光投向山下。那里有一种动物,身上带着黑白相间的花纹,还有跟旁边物体一样的长方形躯干。
我从西边的山坡走下来,这边地势平缓,比东边陡峭光滑的小径更安全。我径直向这只看上去不太令人害怕的动物走去。
近距离观察后,我发现它的颜色并不完全是黑白相间的。它有灰色的角,粉红色的耳郭,胃部下方还有一个粉红色的浅口袋。
“你一定是一头牛。”我得出结论,那声“哞”是我这一天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你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有多激动,”我感叹着。
“我是说,嘿,我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梦,但我感觉很庆幸能够不再—”我便咽着,酸楚感涌入鼻子和眼睛——“不再是孤独一人。”
“咩。”牛回应着。
“等等,怎么回事?”我凑上前问道,“难道你会的说两种语音?还是…”“咩。”还有另一种动物的叫声,不是我眼前这只动物出的。我拾起头绕过这头牛,走向
真正的声源。它也是长方形的—嗯,但身形略短小些,几乎全身都是黑色。
在傍晚昏暗光线的遮掩下,我几乎分辨不出它。现在,当我靠近那暗沉沉的树丛,另一只如云朵般洁白的动物从它的黑色双胞胎身后走出来。
尽管它们有线条分明的扁平轮廓,但它们的皮毛却有羊皮大衣一样光滑的质感。
“你们是羊。”我笑着说,并伸手去抚摸其中一只“小可爱”。我只是无意识地伸出手,却打了他,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它发出一声惨叫,身上闪着鲜红的光,立刻飞奔着穿过树林。
“糟了,对不起!”我在它身后大叫起来,“小羊,对不起!”我很难受,转身向它未受到惊吓的同伴不停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只是还不知道如何控制我的肢体,你能谅解吗?”
“咯咯咯。”我的左边传来回答声。是两只小鸡,它们大概一格高,正在附近的地面上啄食。它们的腿又细又短,白色羽毛覆盖着圆胖的身子,小小的脑袋上长着扁平的橘黄色的喙
“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小鸡,”我对它们说道,“你们还有点儿像鸭子。”它们抬头看了看我,发出“咯咯”的声音。
“但是,你们的声音听起来像小鸡,”我继续说,“所以,我认为把你们称为小鸡更贴切,而不是.?.鸡鸭。”
这个称呼让我忍俊不禁,并且很快变成捧腹大笑。笑声让一整天的紧张不安瞬间烟消云
散。
这时,我又听到一种新的声音。
“呃.….”
它低沉嘶哑,似乎是被痰堵住了喉咙才发出的声音,让我脊背发凉。我向四周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岛上的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我静默地伫立着倾听,同时希望小鸡们也能保持安静。
然后我闻到了一种气味。发霉和腐臭的气味,就像一只臭袜子里的死老鼠的气味。直到发出腐臭气味的物体距离我只有十几步远时,我才看清楚。
起初,我以为它是一个穿着和我类似的人,于是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随后,我本能地停下来并后退了几步。它衣衫褴褛,皮肤覆盖着斑驳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