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蓝口县衙后院,县令蔡勇猛然起身,神色惶恐,着实吓了枕旁同眠的妻子李氏一跳。
“怎么了夫君?”李氏一边拍着自己丰腴的胸脯,一边轻声询问道:“可是又做噩梦了?”
自从关羽率兵突入襄樊腹地,并先后击败徐晃、满宠的军队后,蓝口县令蔡勇便整日心神不宁,生怕关羽哪天想不开,率军前来蓝口给自己问候请安。
蔡勇是襄阳蔡氏族人,刘表治理荆州期间,亲近蔡氏与蒯氏,蔡勇也凭借与蔡瑁之弟蔡中的关系,捞到了一个县令的官职。
虽然蔡勇算不上什么学富五车的大儒名士,却也多少通晓些经史子集,胸中有些许学问傍身,治理蓝口期间,除了违心的帮助过几个不成器的蔡氏子弟逃避律法制裁之外,对待蓝口的普通百姓,也算得上尽心尽责,算得上是个为民服务的好官。
蔡勇没有回应妻子的安抚,自顾自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用力的深呼吸几次,尝试着稳定不安的心神,但是心底那股没来由的悸动却始终难以平复。
“要出事!”蔡勇没来由的惊呼一声后,也顾不得身旁李氏的安慰,一把掀开被褥,穿戴衣袍的同时还不忘对着屋外呼喝道:“来人!快来人!”
蔡勇的呼喝声惊动了夜间值守县衙的县卒,四个有些疲倦的县卒急忙来到县衙后院,只见蔡勇衣衫不整的从屋内跑出来,喝问道:“县丞和县尉身在何处,快快让他们过来见我。”
几个县卒面面相觑,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卒颤巍巍的上前回答道:“县丞宋君已经回家歇息了,县尉李大人此刻应该还在城北的厢楼上巡视。”
蔡勇闻言有些犹豫,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无缘无故惊扰县丞和县尉休息,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思考片刻后,蔡勇对老卒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城北厢楼把李县尉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见老卒还在愣神,蔡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便是一脚,怒骂道:“狗东西,还不快去!”
回过神来的老卒连滚带爬的离开后,蔡勇让其他的县卒打起精神来,同时召集县衙内的其他县卒。
蔡勇之所以让老卒去请李县尉,是因为县尉是自己的小舅子,一个颇为勇武的燕北汉子,有小舅子在一旁保护自己,蔡勇觉得多少能够心安一点。
“报!”还未等蔡勇舒缓一下,一个年轻的县卒便一脸惊慌的跑到蔡勇面前汇报道:“县……县令大人,城东一处大院内发生大火,火势难以控制,引起附近百姓的恐慌,请大人派人前去救火。”
“起火?”蔡勇原本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愣神片刻后,蔡勇上去对着来报的县卒踹了一脚:“那你赶紧组织周边的百姓救火呀!”
“报!”蔡勇话音未落,又一个县卒跑来汇报道:“县令大人,县丞家起火了!”
哪怕蔡勇的反应再迟钝,此刻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快!关闭县衙大门,通知县衙内所有的县卒去县衙武库穿戴甲胄!”蔡勇一脸惊恐,扯着嗓子对身旁的县卒大喊道。
看着失态的蔡勇,身边有些懵逼的县卒们也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四散奔走,呼喝着县衙内休息的其他县卒。
当蔡勇还在组织县卒保卫县衙之时,蓝口县城内潜伏在各处的马氏部曲,纷纷开始按照马越的部署发起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