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口驿舍。
关平、马越等人前脚刚到蓝口没多久,驿舍仆役端上来的饭食还来不及吃上一口,后脚糜芳便火急火燎的赶来,给二人带来了糟糕透顶的坏消息,而且还不止一个。
“少将军,先生,哨骑来报。自汉水扬水道方向,发现一支人数约莫在三千的轻装部曲,此刻正在快速向蓝口县城移动,中军所持旗号上书是文,来将应该是襄樊名将文聘文仲业。”糜芳面色焦急道:“根据哨骑的推算,文聘大军如若是连夜赶路,最快在今夜子时便会抵达蓝口城下。”
“除此之外,哨骑在若县方向也发现了大股曹军的踪迹,而且哨骑们还与曹军的斥候游骑交上了手。”
“对面的斥候游骑很是厉害,我方哨骑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无法深入探明这支曹军部曲的具体人数,不过哨骑探明了对面部曲所打的是乐字旗号,恐怕是坐镇襄阳的乐进亲自出马了。”
“嘶!”关平和马越闻言,二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玩大了!
这是要文聘、乐进二人南北被包饺子的节奏啊!
一个曹魏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一个荆州久负盛名的襄樊宿将。
单就一个文聘,所统辖的兵力就是此刻关平等人的三四倍,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以逢战先登而闻名天下的骁果之将乐进,这仗完全没法打,敢打就是提着灯笼上茅房——找死。
“撤撤撤!通知所有人,立刻撤离蓝口!”倒吸冷气归倒吸冷气,身为一军参谋,该有的操作还是要操作的。
反正眼下的蓝口县是不能待了,万一关平的这支孤军被文聘和乐进二人困死在蓝口,以乐进、文聘二人的本事,短时间内攻破蓝口不比大冬天喝凉水难上多少。
“把城头的火炬全部点燃,城门楼上的旌旗全部摘掉,在我们撤离后紧闭城门,伪造出一副我们死守蓝口的假象,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马越一边快速往嘴里扒拉粟米饭,一边下达指令道:“把蓝口城内的粮仓武库都烧了,所有的俘虏按照若县的俘虏待遇对待。”
“李彦,如果蔡县令夫妇愿意,就让他们跟随我们一同撤离,左将军一定会对蔡县令夫妇妥善安置。”
“如果他们不愿意,就要委屈他们和蓝口的俘虏们待上一阵,以免蔡县令夫妇因你之故有所波及。”马越如连珠炮似得快速安排完城中的撤离事项后,又对着一旁面露为难之色的李彦吩咐道。
李彦虽然是降将,但是从近几日的战事上观察,这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在马越眼里并不比绣花大枕头糜芳差上多少,马越自己用起来也是颇为顺手。
若是能保全李彦姐姐、姐夫的性命,想来多少能提高几点李彦的忠诚度,对于这种刷好感的事情,马越还是很乐意多做一点的。
“彦在此,谢过先生。”李彦闻言也顾不得面前的饭食,对着马越行了一个大礼后,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离开了。
“先生是怀疑文聘和乐进会连夜行军?”关平也加快了扒拉饭食的速度,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这是肯定的啊,咳咳……水囊给我。”
被粟米饭噎住的马越猛猛地灌了一口清水,喉咙处舒缓了不少后方才回答道:“乐进的儿子被你打的那么惨,脸都破相了,文聘等人的前线大营粮草也即将告罄,两件都是要命的事,文聘和乐进怎么能不着急。”
“额……!”关平闻言尴尬着挠了挠头,这确实都是实话。
“好了,别吃了。”马越又往嘴里灌了一口清水,然后抬头望向窗外的漫天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