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峰。

王陌也理解不了女孩的意思，只能点点头。

“好好……好，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坨……呃不是，是一个黑影，很快的就过来了?”

王陌爬了很久，到这里就没了痕迹，整个房间还挺干净，那玩意不可能到这里。

女孩摇摇头。

随后女孩坐到床上，盖上被子，王陌坐到一旁，女孩抓住王陌的手。

“！”

王陌本能的想把手收回来，在震惊之余用余光瞥到一本名为《抑郁症的一万种自我修理方法》的书就放弃了。

女孩没有反感王陌，而是笑了笑。

“这双手，好嫩呀……不像是刑警。”

突然女孩的眼睛对焦在王陌的脸上，突如其来的视线让王陌感到不知所措。

“你就是爸爸说的那个新来的吧？”

王陌大概知道了这个女孩是谁了。

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给他打电话的许颂霖上哪去了，刚才急于逮捕，尸体也没看着。无法分辨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刚才说的那个东西，它对我们没有恶意，都是它一直在陪我……”

“那刚才的电话是谁的？”

“是爸爸的。”

王陌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的未接电话足足有八个。

并且包括刚才的那通电话全都是许颂霖的。

许颂霖?

“你的爸爸是许颂霖?”

女孩微笑着点点头。

这下王陌犯难了，那最开始打的电话的那个是谁？

王陌偶然想起了一种诈骗手法，就是利用人工智能模拟声音以此来达成以假乱真的效果。

识破的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仔细听就能听到一股微弱的电流声。

在王陌的印象里许颂霖也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货色，只是尸体丢失凭借他的人脉很快就能找回来，不需要自己。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要报复许颂霖。

王陌不禁感叹原来法医这一行这么难做，闻尸臭就算了还要被人报复。

“你也该体谅一下许颂霖了，他啊……也许有什么事不能和你说呢？”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旁的天秤玩具，递到王陌面前。

“你看，这是一个天秤。”

王陌点点头。

“按照哲学理论来讲，天秤是永远也无法达到平衡的，总会有误差。”

“所谓的平衡，是神明给人类定下的一种［均衡］，如果有人妄图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均衡］，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王陌算是听懂了。

“你想说，王道?”

女孩摇摇头“并不是。你并没有理解这些话的意思，我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爸爸告诉我的，不过我并不相信是他悟出来的，我更愿意相信是别人告诉爸爸的，爸爸从来不会关注那些社会疾苦。”

“是么？我看他多愁善感的。”

女孩长叹一口气。

她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走到窗户前，看着自己那一副样子，她似乎很不高兴。

“这样子很凉快，这里的氛围太闷了，那些亲戚若不是看在爸爸的份上才不会来看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

“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听大人说，我是爸爸抱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他对我的事也不上心，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被他抱养会怎么样……但……”

“那不都是幻想是吗？”

王陌也站起来，来到女孩的身旁。

“幻想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它是幻想，可以满足每时每刻人的想法与欲望。”

“越是想要什么，梦里就会出现什么。梦境承载了思想与欲望，所以在童话故事里，梦，才显得可贵。”

女孩苦笑，脸色很快就耷拉下来。

“可我从来都不会做梦，爸爸也不说是为什么。”

“如果是这样子，许颂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他一定有什么不能开口的话。”

女孩摸着窗户，看向王陌的身躯。

“也许……是这样吧……”

（……崎殇街道……）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装了那么久，现在对我可以放松了吧？”

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满脸疲惫的许颂霖，蓬乱的头发和身上的刺鼻的味道不会骗人。

“累了吧？要不我请你喝杯?”

“不用了，博士。”

“博士？我好久都没听到过这个称号了。”

老人拿起一瓶药物递给许颂霖。

“这是药物，记得定时给她喂下去。”

“博士，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让她产生思想，又要囚禁她的思想呢？她会怎么看待你?”

“我?我一把老骨头了，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差的，是她。”

“为什么？”

“我曾在神州看到过一幅壁画，上面描述了一位普通人如何成为神明的故事。我算是明白了，厉害的不是见人就砍的莽夫，也不是威望不错的大将军，而是从万枯骨里爬出来的小子。”

“…………”

许颂霖的沉默给了老人解释的最佳时机。

“我制造了那么多的失败品，也该成功了。她将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一个最接近人的机凯种。”